她指尖捏着手腕上的手链,来来回回,也不嫌烦,最终还是问:“你不是在江城?” “嗯。”沈清濯闭上眼,“百忙之中抽空见你,感动吗?” 江黎安呵呵一笑,还没来得说话,他就先道:“不过用脑子想想怎么可能?品牌方提前结束了。” “……” 江黎安觉得沈清濯这张嘴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前排司机默默把自己当成背景板,心想要不是您宁可几夜没睡压缩了工作量然后赶着八小时航班回来,品牌方也不至于提前结束活动啊! 这么风尘仆仆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也不知道图啥,就为了把人叫到身边说几句就舒心了?! 江黎安动动唇,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到底没跟沈清濯一般见识:“今天算了,我要回去。” 沈清濯误解了她的意思,声音更冷:“回去干什么?下周才分班,你也不用急着去找别人训练。” “总比找你强!”江黎安将手链攥的更紧了,硌的手指有点疼,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凶,心里没由来的委屈,抬手去开车门,打不开,她扭头跟沈清濯说,“我要下车。” 他没点头。 她加重语气:“我、要、下、车!” 沈清濯用她的语气回答:“我、就、不、准!” 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如今凑到一起,简直就是灾难。 江黎安气得不行,鼻尖都气红了:“你算谁啊你!” “你上我的课一天,就是我的练习生,你说我算什么?” 沈清濯推开这侧的车门,长腿迈出去,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黎安,左手随意搭在车门上,骨节利落,身形挺拔如青松,那张脸在昏暗夜色中异常冷峻,冷风吹过短碎发,干净棱角分明。 长而黑的睫毛盈着清冷月光。 他没有过多和江黎安在刚刚的问题上僵持,言简意赅,语气低沉。 借着夜风送来几分烟草气。 “我先去换身衣服,你在车里等着。” 江黎安多看他两眼,她还是第一次见沈清濯穿西装,以前都是在手机或者电视台上,真人版而且还差点负距离的,这是头一遭。 即使跟r.沈吐槽了沈清濯那么多缺点,但那张脸再加上西装杀,确实挺让人腿软。 但是冷战中的大小姐是不可能承认沈清濯这个逆子长得还不错的事实,本来就生气,现在更生气,故意跟他呛声。 “我凭什么等你?” 沈清濯闻言多看她一眼,指尖轻叩了两下车门,站姿有些散漫,长腿靠在那,眉梢轻挑,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这么说……” 他无波无澜的陈述:“你是想跟我去洗澡,还是看我换衣服?” 这句话说的,有点烫人,好像她有多觊觎他一样。 “我没有!”江黎安气急败坏,脸都红了,不知道恼还是羞的,那双莹润的桃花眼从车厢中看向他,能射出一阵桃花冰雨来。 “谁稀罕看你?有什么好看的?!脱了那身西装还不都一样。” 沈清濯站在车外,背脊挺成张扬凌厉的线条,那身黑色西装与领带也因为刚刚的折腾多了几分奢靡动人的颜色,夜风吹过,清冷感不减,垂着薄薄的眼皮看她。 眼型天生的深邃凉薄,稍微笑起来又像是调情,狭长眼尾有种古时帝王专制的狠戾,眸光隐忍却深情。 江黎安被他看的心口突地一跳。 他薄唇轻启,尚没开口,就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车座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光芒有些刺眼,来电显示了清晰无比的三个字—— 谈峻熙。 沈清濯目光凝住,注视着那通电话,指骨把着车门,力道不自觉的加重,骨节处隐隐泛着白。 江黎安视线移到座椅上不停震动的手机上,明显能察觉到沈清濯也在看,心中有点别扭。 她虽然也不知道谈峻熙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但江黎安就乐意气沈清濯,不管不顾从上方落下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当着他的面拿了起来。 他把她推给谈峻熙这事。 没完! 只是她才刚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接通,那人就突然抬脚踩了进来,西装裤下的长腿笔直,皮鞋锃亮。 江黎安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后退,沈清濯一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手机抽走,云淡风轻的扔到了车座 “你干嘛!”江黎安背脊抵上了车窗,看着被扔掉的手机,手腕还被他死死攥着,掐的她有点疼,不由皱眉道。 “满足你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身上落下,不蕴含任何特别的情绪。 竟淡的彻骨。 沈清濯俯身单膝半跪,刚好跪在她腿侧,仅仅隔着西裤,膝盖抵着真皮座椅,往下陷出不复平整的褶皱。 距离有些近了。 江黎安莫名的心慌,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连心跳都开始加速,身前的气息辛辣却清苦,中和了淡淡松香,像他的人,极具侵略性,每一丝每一寸的缠绵着呼吸,连带着体温微灼。 而她身后是冰凉半透明的车窗。 扔在地上的手机还在响,显示着谈峻熙的来电。 “嗡——” “嗡——” 震动声在寂静车厢中格外清晰。 像谁剧烈的心跳。 沈清濯根本不管地上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的手机,一手掐着女孩的手腕,修长手指温度冰凉,像是悬崖峭壁的雪,抵着她的腕侧肌肤,留下清晰的指痕。 他垂眸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