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她害死了一个人。
金宝想起她这辈子做过的坏事,很小的时候,她偷过一个老人的几毛钱;金额最大的一次是她偷过家里的十块钱;她初中时欠一个同学的一块钱故意不还她;她还把公司的铅笔往家拿;她还背后说人坏话。她干过很过坏事,但这次是最坏的。
金宝没头没脑地往外走,在大门口撞到了玉良辰,她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哥??????”她害死了月华,玉良辰做为月华的首席舔狗,不知会怎么看她?
“我已经出钱将月华厚葬了,葬在城外西山脚下。”玉良辰平静道。
金宝看着玉良辰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可除了一汪清澈与绵羊一般的纯良,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我想去看看她。”金宝道。
“再过两日我带妹妹去,今日我确实累了。”玉良辰捂着心口道。
“哥哥赶紧回去休息。”金宝连忙将道路让出。
玉良辰走后,金宝还站在门口发呆。
“郡主不必自责,死,对月华姑娘来说是一种解脱。”见心道。
“她还有别的亲人吗?”金宝问。
“差不多死绝了,还有一个弟弟在北境充军,不知是否还活着?”见心道。
两日后,金宝带了很多纸钱烧给月华,如果真有冥界,她希望月华在那边能过得好点。
纸线烧到一半,天空下起了雨,将烧得正旺的火渐渐浇熄了。
“月华不想要我给她烧的纸钱。”
自然现象,无关其他,但金宝还是很迷信地说到。
“月华不是那种人。雨下大了,回去吧。”玉良辰向马车走去。
大雨瓢泼,道路泥泞难行,见心初学驾车,技术自然没有杨叔娴熟,没行多远,车轮便陷在泥潭里驶不出来。
玉良辰探头出车外看了一眼道:“马车暂且扔下,我们去清溪小筑避雨。”
小径蜿蜒,山林寂静,只听得见雨水拍打油伞的声音,金宝举着伞跟在玉良辰身后踏着长满苔藓的青石拾级而上。
行至半山腰,雨幕里出现了一座小楼,楼四周围着竹篱,篱上偶尔攀着几根绿藤,其间点缀着红色的小花,院内铺着青石板,石缝里长满开着黄色小花的野草,一簇簇的花丛看似随意栽种,实则错落有致。
整个院落小巧玲珑,环境清幽雅致,只看一眼,金宝便喜欢上了。
玉良辰推开竹门径直往里走。
“哥哥都不跟主人家打声招呼吗?”
金宝想,至少应该喊一声“有人在家吗?”的吧,要不,这算私闯民宅吧。
“她听不见。”玉良辰道。
听不见?难道主人家是聋子?
三人走进前堂,看见从后室走来一满头银丝的老妇,腰杆挺直,步履轻盈。老妇一见来人,眼露意外之喜,她快走几步上前来对三人弯腰行礼。
玉良辰对老妇打了几个手势,她点点头又向后室走去。
“我让哑婆煮三碗姜汤来。”玉良辰道,然后他就在屋内逛了起来,碰碰这个摸摸那个,宛如在自己家中一样。
姜汤很快被端上来,玉良辰轻轻啜了一口,回味无穷。
“哑婆煮的姜汤别有一翻风味,自从把清溪小筑输给禇蔚后很难再喝到了。”
姜汤入喉,听闻此言,金宝一不留神被呛得剧烈咳了起来。
玉良辰这个败家玩意!
输掉房产,在金宝这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她眉毛一拧,怒目瞪着玉良辰。
玉良辰眼神一闪,装做没看见,全神贯注地喝起姜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