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灵希轻笑,心道扶司阎还算听话。
“辛穆易之女辛秣因少了一魂一魄而天生痴愚,受石头真身所护渐有好转。可不知为何,凌煦突然现身去抢石头那半块真身,那扶司阎当然不肯归还,被凌煦好打。”
凌煦被她灌了三成修为,自然修为非凡,灵希如听话本一样来了兴致,追问道,“扶司阎故而来此寻你帮忙,让你这三桑神君在人界风头无两?”
“扶司阎也是走投无路,辛秣少了石头真身,重又像从前一样痴愚。可扶司阎对她上心得很,二人仿佛有些说不出的情分。”
三桑不禁咋舌,他从未见过扶司阎像那日一样狼狈,身上穿的人界绫罗被朝宗节鞭出数道血痕。
他若晚到一时半刻,扶司阎这条小命就要被杀红了眼的凌煦取走了。辛秣那姑娘也是胆大,一口咬住凌煦手腕不放,还好凌煦仍有些神智,知道不与小姑娘动手。
“你可知凌煦为何要抢?那真身明明已经许给人家了……”灵希蹙眉道。
“我与扶司阎追问数次,凌煦也不答,最终还是将那半块石头还给了他,凌煦才肯罢休。那时寒山血祭的事还不出十年,想必那时凌煦还心绪不宁罢。”
三桑长叹一声,可惜后来他也甚少听凌煦说起灵希,果然鸟儿没有草木长情。
“那现在呢,扶司阎在何处?”
“他,当年辛秣死后,扶司阎闹遍了十殿阎王,不过留下她一缕魂魄。”三桑长伸了个懒腰,不愿再与凌夕多言。
他抬手将安乐子身周的结界解了,“殿下故事可听够了?”
灵希哀叹一声,没想到有朝一日扶司阎也会被爱恨牵绊。与辛秣死别,他可还能像从前一样快意?
——
这边灵希刚回到蓝田阁,便见吕泽在庭中洒水,她险些要唤他姓仓。
吕泽恭敬揖手道,“长公主殿下。”
灵希微微颔首,上前端详吕泽额间伽印。
这动作唬得吕泽猛然向后一撤,大约是前日她的行径让吕泽心有余悸。
她沉声道,“我问你,你需仔细答我。那日,你为何要对三桑神君动手。”
吕泽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回长公主殿下,那日情形我不敢稍忘。我是仿佛,仿佛被谁附身了一般,才会动手伤三桑神君的。我醒了之后,神魂归位,悔之晚矣,寻了太子殿下才救回三桑神君一命,”
他三指并拢指天发誓,“那天往后,我再未接近昆冈一步,今后亦然。”
灵希冷冷逼问,“当真没有别的?”
吕泽注视着凌夕一双凤眼,那神情似有风刀霜剑,定是她察觉了什么,暗暗压抑心中惶恐,重重点头。
吕泽的反应莫名让灵希有些怀疑,她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凭空被污无从辩白之人,鲜有如此故作冷静的,不是喊着“天地良心”,就是辩无可辩心灰意冷。
她冷哼道,“没有那颗暮府,你早就死在轮回里了,如今凌煦还回护你,你最好有良心,别犯下什么万死难赎的罪过。”
灵希示意吕泽退下,遥望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重重院墙之中,心下琢磨,仓术果然难缠,吕泽此人不可再尽信。
吕泽拐到院墙之后,远远盯住长公主神色,若有所思。
他转而进殿,捏决作笔不知再写些什么,写罢抬手一挥,一封信笺便隐没在原地,不知向何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