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眼皮一跳:“他也来吗。”
沈书黎点头:“就指着他撑场面了。”
宋览州突然清嗓,沈书黎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拍起马屁:“当然还有这位!宋览州先生,也一样很厉害!”
——
沈书黎跟场馆负责人对接一些工作,手机‘叮‘的一声弹出消息,沈书黎说人来了。
至于来的是谁,是不是有周柏寒她也不知道。
陈季:【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沈书黎把位置拍给她:【三号厅,这幅画面前】
陈季踩着高跟鞋走不了多快。
贺言淮:“我还以为是什么知名画家,怎么现在什么人随便画几幅画就能开画展了!”
沈书黎:“闭嘴吧土鳖!”
三号馆的人相对不多,声音稍大一点就像个天然扩音器。
陈季提着裙摆从容走过去。
长发垂落胸前,一颦一笑格外惹眼。
沈书黎给朋友介绍:“这是大画家陈季!”
颔首问好。
“美女画家啊!”贺言淮觉得她眼熟,但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年轻有为,厉害厉害!”
陈季皮笑肉不笑。
她看的清楚,刚才说‘不知名画家’‘随便什么人都能开画展’的就是这人。
“我喊沈书黎妹妹,如果不嫌弃我也叫你一声妹妹行不,陈妹妹?”
他故意夹着嗓子,声音骚的不行。
沈书黎没眼看,要不是在场这么多人,非得一拳把他打回原形。
贺言淮没看出来陈季不想搭理他,还在说:“那妹妹我们加个微信?”
陈季淡淡道:“我不加零。”
沈书黎笑的直不起腰。
贺言淮的关注点在前三个字上——我不加
居然会有女人拒绝他的请求。
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加女人!
被!拒!绝!了!
“不是!”他不理解,“美女,不,妹妹,我微信号开头是1!”
陈季:“我不加生人。”
“生人加了不就成熟人了吗。”
陈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抱歉。”
沈书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肩膀颤抖:“没想到贺大少爷也会有被拒绝的一天。”
“你这朋友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自作多情。”沈书黎白了他一眼,“她对男人没兴趣。”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说不加什么,后面说的那一个字是什么。”
“是个数字,零。”
“零?零是什么意思。”他是真不知道。
沈书黎憋着笑:“零是个圆,说你可爱。”
贺言淮配合她笑了笑,随后变脸:“你当老子不知道零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老子是直!的!京城最铁直的男人!比□□前升国旗的栏杆还直!”
“直直直!”
周柏寒站在远处,陈季手里拿着两瓶水在他身后不远处。
她找了好几个区,终于在这找到。
男人站在画前,双手插兜。
陈季靠窗站着,人来人往,任周围窸窣低语,还是来回的走动声,他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
他是在看画吗?
有那么一瞬间陈季在怀疑,她在猜他为什么喜欢画的原因。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理解太浅显,放弃了。
持续了有五分钟左右,他换了幅画。
“先生刚盯着那幅画看了蛮久,是喜欢吗。”
走路有声音,他并没有被突来的声音吓到。
或许是问题暴露了自己一直在观察他,他垂下目光,打量着她。
陈季被盯着有些不舒服:“我叫陈季。”
每幅画的右下角都有签名,周柏寒挑眉,从表情来看自然是认出她了。
男人双手从兜里掏出来:“您好。”
修长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一下,陈季礼貌性的点头微笑:“周总好。”
周柏寒眼尾挑了下:“认识我?”
“在新闻上看到过您。”
“一个画家也会经常看新闻?”
她笑了笑:“哪条法律规定画家不能看新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盯着画看了一小会,突然开口问道:“这幅画的创作灵感是什么。”
“理想主义。”陈季不急不慢道,“初中背过《桃花源记》吗,边背边画的。”
边背边画。
有意思。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所谓的理想主义都是构想出来的,文言文的真正含义是借大同社会的构想,表达对黑暗社会的不满。
她眼里无光,眸子深沉让人看不透。
多年后在瑞士醉酒,他吐露心声在画展那次见面,他第一眼就被她的眼睛吸引,陈季问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特别之处,他闷声哼笑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点了她的鼻尖,只说了两个字——野心。
旁人只觉得那双眼睛睥睨一切,而他偏爱那目空一切的高傲。
目光依然停在这幅画身上:“这幅画我很喜欢,不知陈小姐是否愿意卖。”
卖?
陈季上下打量着,掂量这话的真假。
周柏寒笑了下,继续道:“价钱你开。”
哪有有钱不挣的道理。
正好宁善贞的住院费也该续了。
“一万。”她伸出右手。
如同她刚才打量他般看着她,顿了顿说:“成交。”
他这么爽快反倒陈季有种价格开少的感觉,他那么有钱,早知道刚才再伸一个手指头,下个月的住院费也就有着落了。
沈书黎得知周柏寒买画后一点都不震惊:“圈内人都知道,他私下唯一的爱好就是看展收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