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人并无躲闪余地,只得硬接血煞术法,更使得已近枯竭的道心远超负荷,若再坚持,只恐道心有变,反噬成伤,可若不坚持,又会被六把魔兵粉身碎骨,实实在在九死无一生。
冷北穆在出招之前,早有打算,本要凭借“北雪狂刀”逼开众魔,破出一条通道来,却未想被蚀使者识破,反而让要救之人陷于险境。此时他远在十丈开外,远水难救近火,只能生变,再使一次“北雪狂刀”。
蚀使者再使“蚀血爪牙”,这一次,片时未过,冷白之刃便见消融,化作融融白雾遍拢蚀使者所在三丈,白雾遇尘,更生迷蒙。原来这一次冷北穆使出的“北雪狂刀”暗含涣散之意,因此才会在遇到第四术时化作白雾。
趁着蚀使者为“北雪狂刀”掣肘之际,穿冷白衣的他,身形掩在迷蒙中,天魔并不好发觉。冷北穆暗暗潜行到蚀使者身前,横挥穆寒枪攻去魔腰。
蚀使者虽未发觉,却一直提防,此刻忽觉一股冷寒袭来,破狱锏忙往外一抡,格架住穆寒枪后,顺势使出“血骨森然”,一只骷髅手沿着冷白枪身望上抓去,竟是要夺那冷峻之人的的手中之兵。
冷北穆忙使“流风回雪”,吹飞骷髅手同时,枪尖高抬起,斜划蚀使者面门,蚀使者再架破狱锏,挡住穆寒枪同时,左手一圈,第二术“幽冥血光”反罩冷北穆,后者以“朔雪飞扬”化解,而后左踏一步,穆寒枪终能攻到六斥候,要救师妹三人逃出生天。
蚀使者知他急于救人,不会让他如愿,前踏一步,破狱锏使出精妙招式,缠住冷北穆,要让他可望不可即。此时的冷北穆虽有穆寒枪在手,实力胜从前三筹,可要在对战蚀使者之际,分心去攻六斥候,却是有心无力。从前他没有兵器,功法都是以一往无前之势取胜,今日遇到身经百战的蚀使者,对方的破狱锏势大力沉、甚带杀伐,截、盖、滚、压,大有章法,魔兵之势竟胜于他的寒雪之势,穆寒枪出招不能,冷北穆不是对手,实难救人。
十回合后,冷北穆还是丝毫难寻救人之机,陈灵玉三人在六斥候围攻下更成险象环生,这可让冷北穆心中大急,穆寒枪更为笨拙,笨拙则后于人,必然不妙。
蚀使者见良机已至,破狱锏猛击冷北穆胸府,冷北穆双手紧握穆寒枪来挡,“铛”的一声,冷北穆被击退三步,而此魔却顺势后跃,蓄一大力,要使出蚀骨以罹第五术“下泉罪”夺人性命。可蚀使者正要施为,破狱锏上忽然传来一股不能忍受之冷,不得不将所蓄术力用来化解此冷。原来那股不能忍受之冷是方才两兵数度相接,穆寒枪上的“朔雪浴灵寒气”侵入所致。当日,木瑾上雪山之巅铸就出晓寒刀、穆寒枪、灵寒剑后,觉三兵太过冰冷,生气不足,于是以三种寒意赋予三兵。朔雪浴灵寒气正是穆寒枪之意——
雪山中夜,北风大吹,吹得山巅积雪乱飞,有一片雪花趁风而去,在山间无拘无束地忘我翱翔,看似独舞,实则有灵寒结伴而舞却不自知,哪怕有一朝一日,它落入火海,身边看不见的灵寒也会与它共赴。木瑾因此感慨,乾坤旗融那片雪花与灵寒于一体,成朔雪浴灵寒气,赋与穆寒枪。
此时白雾早为尘埃热浪侵散,冷北穆能够看清,见蚀使者的破狱锏上先有血光泛起,后又逝去,心道:“此魔已生杀心,为何停手?”望去穆寒枪,正见其上翻起丝丝寒气,已明原委:“是穆寒枪上的大寒之气让天魔忌惮,此枪真不赖!”可不及欣喜,正见晦、暗二斥候的锈铁爪抓去倒地的陈灵玉,无瑕去思,猛将穆寒枪抡转而出,舍不赖寒枪,要搭救灵玉。
穆寒枪飞旋而出,三转而至,晦、暗二魔虽有反应,可枪上有朔雪浴灵寒气不断倾泻,二魔招架不能,皆被撞飞。然而,穆寒枪虽然功成,可仍望南飞去,若离了此地,再无捡回之机。白芳不肯城主师姑的心血埋没于尘,不愿北穆师叔失此寒枪,见穆寒枪远去,忙展乾坤旗,变通“流风回雪”,回旋之雪凝结一处,在半空织成一匹雪花长绢,如玉川萦结,如素练飘挽,它伸展开来,将已飞过七、八丈远的穆寒枪卷住,随之一拽,送回来处。此功法正是从此后属于白芳自己的第二重寒雪之力“芳菲雪练”。
冷北穆接住失而复得的穆寒枪,使劲一拽,力传雪练,带着白芳,从晦、暗二魔的留下的空隙中飞去东方,白芳本就聪慧,脚刚离地,左手拉住陈灵玉,陈灵玉拉上贺祝,三人一齐飞出了斥候包围圈。
冷北穆再挥穆寒枪,“北雪狂刀”发出,去拦追来的蚀使者与六斥候,而后才双脚一错,身形一起,随在三人身后,同往东退。
此地东方,寒泉冽正受嗜、噬二使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