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夕染躺在拂於的床上缓缓醒来,拂於坐在她床边,递过一碗药。不等夕染开口,一边喂药一边解释:“你身上有一枚没取出的箭,那箭头就是是列缺追踪你的方式,已经让医师取出来了。”夕染点点头,难怪列缺会渡她灵力藏起箭伤,原来是怕暴露。“只是......”夕染抬头盯着他,“只是什么?”夕染拿过拂於手里的勺子自己喝药,“你身上的毒,其实是一种蛊。”夕染的勺子吧嗒掉在碗里,“我会死吗?”
“医师看过了,不是什么要紧的蛊,只是越靠近他,你就会越疼,应该是列缺怕你不放烟火用来找你的。虽然暂时取不出,但我会想办法的。”夕染想起列缺走前一副要杀了她的表情,忍不住一颤。她忐忑的躺下,想着要赶紧回白泽,不然被列缺抓到肯定要把自己碎尸万段。
拂於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的卧榻上,自顾自的翻看。屋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伴着拂於偶尔的翻书声。夕染僵硬的躺在床上,生怕一翻身扰了他的清净,琢磨着还是得说点什么,“你们昨天打胜了吗?”拂於点点头,“嗯,取了主将人头,生擒了几个将领。七族这次被重挫,短时间里没有能力向天族挑衅了。”
“我妹妹芙灵呢?人在哪里?”夕染挣扎着要下床被拂於摁了回去,“她没事,只是有些脱水,现下在缸里泡着呢。”夕染放下心来,看着拂於侧脸,眼珠子转了转,“那个,帝女仙草.......”拂於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她。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夕染很是熟悉,哥哥以前训诫她的时候就是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修炼本是炼心的过程,道法自然,世间因缘际会本身也是道。”夕染皱着眉,听不懂他嘴里说的什么,只觉得他似乎在敲打自己。“崇吾山巅的帝女仙草都被我毁了。”夕染瞪大眼睛,撑着身子从床上弹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拂於安抚着拍怕她的背,唤来了副将。
拂於接过副将手上的盒子递给夕染,语重心长的说道:“今日我将这世间最后一株帝女仙草给你,是为了感谢你解救了天族十万将士。”拂於看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帝女仙草灵力充盈,你且慢慢吸收,万不能贪多贪快。”夕染看着拂於手上的盒子,一时间脸上表情僵住,这会儿她才悟出来拂於在跟她打什么哑谜。拂於示意他拆开盒子检查一下,夕染眼睛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拂於,努力收拾好激动的笑脸,双手郑重的接过盒子。
打开的一瞬间一阵馥郁的香气袭来,帝女仙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通体洁白的仙草闪着盈盈光芒,澎湃的灵力顷刻覆上指间。夕染感激的看向拂於,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朝拂於辞行,“多谢殿下!我,我得接上我妹妹赶回白泽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回白泽得好。
拂於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只当她想赶紧回白泽吸收了帝女仙草的灵力,无奈的唤来将士送夕染离开。
副将凑到拂於耳边略有担忧的说道:“真的就让她拿走帝女仙草吗?”拂於望着夕染单薄的背影淡淡开口,“她修不成上神。”
“为何不行?”拂於望着夕染踩着薄薄的月光走进黑暗里。
许久他才收回目光没有答副将的话,反而扭头询问太子下落。副将摇摇头一脸担忧,“崇吾山附近都找了遍还是没寻到太子。听说那日玉山鸟现身,有没有可能被玉山鸟捉了去?”拂於想起夕染烧的玉山鸟羽毛,盘算着要亲自去趟白泽看看。
“派人去白泽盯着。”
“是。”
崇吾山巅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夕染和芙灵两人相互搀扶着跨进白泽。
“还是家里舒服啊。”芙灵往潭水里一跃化出真身,畅快的在夕染身边游来游去。夕染驱散气泡,见未迁躺在那里跟她离去时一样,便放下心来。“公主,这帝女仙草真的有用吗?”芙灵拽着夕染的衣袖紧张的望着她,夕染从盒子里取出仙草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仙草送入未迁身旁。“等下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仙草灵力被一丝丝抽出,缓慢的渡进未迁体内。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夕染已经满头大汗,未迁却没有丝毫变化。
夕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怪了,怎么没变化?”夕染忍不住凑上去仔细翻看他的眼睛,手掌,前胸,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芙灵跟着夕染翻看的地方,又像模像样的检查一番,“公主,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夕染抱着胳膊随口答她,“我不会啊。”芙灵斜眼看她,“那你这是在干嘛?”夕染一手托腮,一手捏着芙灵的耳后须分析道,“我虽然不懂医术,可是我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如果现在跟之前不同,那就是仙草有用。”芙灵非常认可她的分析,“可是现下什么变化都没有,难道给你的仙草是假的?”夕染摇摇头立马否定,“不可能,他本可赖掉不给我,既然给了定是真的。”
两人正在分析,未迁却突然抽搐了起来,“动了动了。”芙灵瞪大了眼睛看着未迁,夕染赶忙凑到他面前,只见他面色白中泛青,微微蠕动的嘴唇涌出大量黑血浸染了衣襟。夕染手忙脚乱的替他擦拭嘴角,却怎么也止不住鲜血。
“怎么办?他是不是受不住这仙草的灵力啊?”芙灵害怕极了,拿帕子的手都在颤抖。夕染看着他颤抖着吐血的身体,眼里透出的恐惧被空气里湿润的血腥笼罩。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思考,未迁是中毒,帝女仙草能解读,所以吐血是正常现象,想通了其中关键夕染夕染自信的对芙灵说:“这是正常现象,你帮我按住他,别让他咬到舌头”。夕染和芙灵一边一个拼了命按住未迁,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嗑坏了。半晌两人都快脱力时未迁身体抽搐才减弱,嘴角也不再有鲜血流出,夕染和芙灵才敢放开他靠在床边大口喘气。
“公主,他这算是好了吗?”
“应该......算吧.....”夕染不太确定,等了好一会儿未迁都没有再动,夕染才轻手轻脚的替他换下带血的衣衫。本想捏个诀让他换身干爽的新衣,可是让衣服变干的法术夕染着实没用过,怎么都使不出来,干脆只拿了厚被子给他盖上。
远远传来小白的声音,夕染手忙脚乱的赶紧将未迁用气泡掩盖起来,拉着芙灵朝外跑去。
亏得芙灵被吓出真身,推着夕染跑,才堪堪将小白拦在净玉潭外。
小白见他们俩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皱眉,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