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可置信地看向他老爸。
待察觉到父亲不过是说笑时,他才重新收拾表情,只不过两颊还是气鼓鼓的。
“这才对。”董闵慈爱地看着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笑道:“你才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一天天板着个脸,哪家千金喜欢你?你说是吧,馨馨。”
董岑馨臭着脸。
今晚的宴会不知有多少猥琐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胸脯上。
她才二十,是个如花似玉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是展览会中供人观赏的物件。
不过,这么多年了,她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么。
董岑馨隐下心中的苦涩,笑道:“弟弟这么帅气,不会有人不喜欢的。爸爸你看,梁荣就算嫁人了,还对他念念不舍,足以见证他的魅力。”
董凌珩肩膀隐隐发疼,父母是商业联姻,平日里都忙于事务,很少关注他们二人,唯有姐姐和他相依为命。
面对她的调侃,他的反应竟比刚才还大,“姐,你知道我最讨厌她了。”
董岑馨:“一个游戏项目而已,你又不是输不起。”
提起这事董闵的笑容淡了许多。
存在感极低的岑银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她的法令纹极深,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皱纹,还加深了她的刻薄严厉。
她同董凌珩要求道:“梁荣当初什么都没有,还能啃下整个梁辰,在众多竞标商中独占鳌头。若不是她犯蠢,今晚宴会中的多少名流是该冲着她去的?凭借着馨馨这种含胸驼背的姿态能有几个男人喜欢?”
说到这她火气就大,将怒火转移到董岑馨身上,质问:“你身上的外套是谁的?既然要穿抹胸裙就别遮遮掩掩,尽显小女儿家做派。”
董岑馨想出口反驳,奈何头顶的威压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她心头,让她踹不过去。
董闵看着那外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董凌珩可不敢惹他生气的老妈,虽然他明白母亲都是为了他们好,但姐姐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着实心疼。
外套恰好没穿在身上,董凌珩便替姐姐解释道:“外头冷,宴会一结束,我就把外套给姐姐穿了。妈,有规矩说不能这样做吗?”
“......还是你体贴。”岑银芙气势稍微收敛,转头和董闵聊起商务上的事。
董凌珩见他们要忙,挥了挥手指示意姐姐一块开溜。
董岑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少年间的纯真灵动,到底是压下了心中的恶意。
二人暂时没了束缚,都跑出吃夜宵。
等一切忙完,午夜的钟声适时响起。
董岑馨穿着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心情突然崩溃了。
枕头,玻璃杯,柜子里所有的高定,架子上角落里摆放的精美手办一一被她摔下、拆散、摧毁!
她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将整个头埋进水里,直到脖子被憋得通红,直到思绪空白,直到身体机能下强大的求生欲将她喊醒,她才脱离了这个差点令她窒息的浴缸。
如果地上的水渍能让她脚滑一下就好了。
她又笑又哭,抓起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那头刚接通,她就不管不顾发泄道:“你合该跟我一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将来也会发生在我身上!你为什么不勇敢点?当初你为什么不勇敢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佩服你的勇气!可是你看看你,没权没势,还得看穆谦洵的脸色生活,梁荣,你不想报复他吗?不想报复你父亲吗?!”
说到最后她似有些许魔怔,茫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神往,梁荣是她,她就是梁荣,若有人能像她一般救助陷入泥潭中的自己,那该有多好。
她轻声呢喃:“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可穆谦洵虽然和他父亲闹矛盾,但他父亲不可能对他坐视不管,拿下他的白茶,和拿下整个穆氏有什么差别?”
“你说的对,所以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