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道天雷加身,九道异火锤炼,蛟龙生角,仙髓彩溢,神格圆满,冥夜成了真正的战神。
望着劫后重生的冥夜,天欢眼含笑泪,飞身相迎。
这之后近八十年,上清神域威名愈盛,力压三界,一时无可撼动,堪称仙神正统。
天欢进境飞速,历上仙劫不过百年,隐隐又有突破的趋势,因她施法时,仙力满溢五行之力,周身散发五彩光芒,故又多了一个神光天女的名号。
十二神中,宇神初凰和宙神稷泽关系最好,稷泽对冥夜颇为欣赏,是故偶尔也会携初凰来玉倾宫串门。
天欢不是没见过他们,但是她确实甚少与上清神域的这些神明往来,关系也不过泛泛。
稷泽来的时候,天欢正在浇灌从司命那儿顺来的良缘花种子。
这种子在更天换地的上清神域适应良好,前一批种下的已经开始萌芽,指甲盖大的两片嫩绿叶子颤颤巍巍地持续吞吐灵气,为生长开花积蓄着力量。
“你种的是什么花?”稷泽语气自然,说的话不像在问陌生人,倒似在问相熟的友人,但是不算讨厌。
天欢轻挥轻锦雾绫,为良缘花加持仙力,闻他此言,不免抬头:“良缘花。”
稷泽与天欢四目相对,眼中不自觉泛出熠熠光彩。
天欢见此,并不意外,这位掌控着时间的神明,似乎可以看透此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她不在意他可以看到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都不足以让她分神。所谓宿命、命运,从入梦珠降临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起,已经受到干扰。
“你……”稷泽发现他看不透天欢的一切,只能看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愈来愈盛的金紫色光芒。他的双目流下血泪,眸中光芒渐渐暗淡。
“小稷泽!”初凰双手结印,欲为他输注仙力。
“不用。”稷泽紧闭双眼:“我无事。”
他朝天欢的方向点头:“是我失礼,神光天女勿怪。”
初凰望向天欢,神色复杂。
“宙神知过去、晓未来,此举乃是本能,天欢自是晓得。”
“吾观你……”稷泽欲言又止。
“天欢正有一事困扰心中已久,宙神博览万物,天欢斗胆请宙神为我解惑。”
“今日小稷泽已然不适,还是等来日小稷泽……”初凰不由担心起稷泽的伤势,这位天欢圣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稷泽双目泣血、受此重伤。
“初凰,我真的无事。”稷泽将面上血痕以仙法拭去,又温声道:“天女不妨一说。”
天欢目光沉静悠远: “不知宙神以为,过去是否可以改变?”
稷泽哑然,顿了片刻,才缓缓道:“过去之事既然发生,已然无可挽回,自然无法改变,但……”他微微昂头:“如果有承受时间业力的容器,即使是过去,也未必不可改变。”
“既然连过去都可以改变,又何况是未来。方才宙神观测我时,是否能够看到与我相关的未来?”
稷泽摇了摇头:“你已不可观测。”他一时大意,乱用妙目轮,以致时之眼受损,如今被她一问,更是道心有缺,需得重修,看来势必要回去闭关一段时间了。
天欢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多谢宙神,天欢多有叨扰。我见宙神对此花颇感兴趣,那便将此花花种送一些予宙神吧。”语毕,取出一小包花种,递到稷泽身前。
“如此,却之不恭。”稷泽长睫微颤,微微一笑,接过花种。
却说天欢自那日与宙神交谈过后,心中安心许多,这日正在打坐养神,心中一动,熟悉的困意又再次袭来。
再一睁眼,便到了天界的玉清殿。
“这是玉清殿。”天欢心中一喜,她已近一百年没回来过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她喊道:“司命,帝君,我回来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柏麟帝君寝宫。”毫不眼熟的小仙娥惊的花容失色,大声喊道:“来人呀!有人擅闯玉清殿啦!”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帝君的寝殿都敢闯?嘶,就让本神君大人来会一会你。”一道靛蓝色身影翻出,额前白色刘海一甩,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此刻正目光炯炯地望向来人。
“你是?”天欢歪了歪头。
“我?本大爷便是这天上举世无双、战力超群的腾蛇神君大人是也,你怕了吧。”腾蛇神君面上露出自得之色。
“哦,是腾蛇啊。”天欢微微眯眼:“你是柏麟帝君的下属?”
“怎么说话呢?什么下属?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帝君,也是要请我办事的。”腾蛇冷哼一声。
“哦?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天欢抬手便挥出锦雾绫,长绫飞出,宛如飞剑,唰地一下削断腾蛇一缕白发。
腾蛇微瞪双眼:“你有两下子嘛。”
天欢不语,这一百年她与冥夜两个不知与多少妖王、魔头打过架,况她又在女娲娘娘那个世界见证过四灵兽与四神兽的之战,早已今非昔比,如今她的实力已近半步神阶,像腾蛇神君这样称得上厉害的上仙,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看她悠闲自得、尤有余力的样子,腾蛇心里发恨:“怎么?耍本神君玩呢?有本事就把本神君揍得下不了床。”
“好呀,满足你的愿望。”天欢身上散发五色神光,猛然击出一掌。
腾蛇见此抬脚便踢,然而未等他近身,这一掌便将他掀飞在地,他长腿一扫,飞身立于桌上,手捂胸前,咳出一口血来:“嘶嘶,你不错。”
“是谁呀,腾蛇怎么又把这里弄得这么乱。”司命抚掌哀叹。
“又不是我一个人弄的,你还不把青龙他们叫来,她可不好对付。”腾蛇对司命嚷道。
“天欢?”司命又惊又笑:“你怎么?你怎么才回来啊?”他几乎是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天欢:“这都一千年了,你是否回家去了?你在上清过得可好?有没有想我们,我们可太想你了。白虎仙子前些日子还说,你当时与她一起制的那些胭脂花膏都快用完了,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一千年?”天欢一愣,是了,她当初在天界待了一百年,回上清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