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一惊,随即向后退去。阮清璃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一用力,将外套的腰带扯了下来。
阮清璃前几天的练习还是起了点作用。在谢灵均出手之前,她准确迅速地脱掉了谢灵均的外套,并扯掉了他中衣的衣扣。
失去了衣扣的束缚,淡银灰色的中衣敞开,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
谢灵均慌忙掩好衣服,用力推开她。
阮清璃原本就哆哆嗦嗦,被谢灵均一推,脚下一滑,直直向地上摔去。
然而直到此时,她还非常坚强地,抱着谢灵均的腰。
谢灵均被她带得几乎也要摔倒。
只是最终并没有。
在她重心不稳地向后摔倒的时候,谢灵均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背。
他的中衣再一次敞开,露出如玉的胸膛。
她束发的玉簪滑落,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
她怔怔地看着谢灵均,四目相对,突然大脑一片空白,脸如发烧般滚烫,呼吸急促起来。
她抓着谢灵均的手臂,站了起来。
乌黑的长发映着雪白的胸口,两人僵硬地站着,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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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
“何事?”谢灵均开门问道。
“回执明君,月圆之时已过。”两个弟子回道。
谢灵均微一点头。
两个小弟子行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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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君怎么……”一个弟子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
“他的衣领是歪的。”另一个弟子立刻回应道。
小弟子点头:“是吧?我就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你看到了吗?他的腰带也没系好。”
另一个小弟子点头同意:“可是山庄规矩,衣物穿戴必须整洁。执明君一向严谨,今儿是怎么了?”
“你先在这里,不要离开。”关好门,谢灵均道。
阮清璃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道:“你是去采萱铃草吗?”
谢灵均点点头。
阮清璃大喜,想了想,又怯生生地问道:“那你既然帮忙了,能不能顺便帮我去找海棠花舍要几颗月华凝丹?”
谢灵均转身,从书桌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白玉瓶递给她:“这里有,你拿去吧。”
阮清璃喜不自胜,恨不得给谢灵均磕头道谢。她接过小瓶,突然觉得甚是眼熟,很像曾经师父给她送药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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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出去了。
阮清璃在他的房里,百无聊赖。
谢灵均的房间跟他本人一样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怎么说呢?就不像有活人住的样子。
除了书桌。
砚台里有未干的墨迹,桌上有层层叠叠的手稿。她仔细看看,发现竟然是谢家的家训。
他没事抄家训干什么?有毛病吧?
她撇撇嘴,突然想起刚才的四目相对,脸倏地又发烫起来。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似乎是紧张,又似乎是兴奋。她原本想说话,却是有口难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发呆似的看着谢灵均。他的眼睛今夜似乎格外明亮,像是满天星河都落在了这里。他长长的睫毛倒影在眼睛里,像湖边摇曳的杨柳。他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身体微微发抖,沉默地站着。
他怎么了呢?应该不是生气吧。阮清璃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一贯最怕他生气,然而他每次生气她都看不出来,只有被罚了才知道。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九疑山庄的弟子了。
谢灵均再也不会罚她了。
她感觉很轻松,又很失落。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叫遗憾。它散落在岁月里,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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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只小小的乾坤袋。
“萱铃草药性激烈,不可私自打开。”谢灵均道。
她连忙点头,跪下行礼道:“多谢谢二公子帮忙,大恩大德,清璃铭记在心,来日一定涌泉相报。”
刚刚她思考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话本子上的这段话。
她觉得她真的是很棒棒。
多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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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淡声问道:“谁教你剥别人衣服?”
她的脸刷地红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脸红个啥。
谢灵均见她不答,也不追究,继续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可是……,“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嗡嗡道,”这办法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并非正道。”谢灵均道。
“哦。”阮清璃答道,心里默默腹诽,这不是没办法吗?
谢灵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看着她的眼睛,严厉道:“阮清璃,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剥别人的衣服。”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说话,虽然依然温雅,却令人不寒而栗。
她吓得不轻,连忙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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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谢公子,“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串五彩的晶石手链,“能不能请你,帮我带给师姐?”
谢灵均微微点头。
她连忙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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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带着她来到后山,千机阵前。
他抽出无尘,对着手掌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立刻流了下来。
“师兄?!”阮清璃本能地喊道。
“谢家血脉,可解千机阵。”谢灵均道。
他用受伤的手牵起阮清璃:“抓紧我。”
阮清璃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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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乱箭像雨点般飞来,却又齐刷刷在他们面前落下。
谢灵均牵着她,走过一片狼藉。
突然前路布满荆棘,藤条的小刺上闪着幽幽的绿光。
虽然没见过,但阮清璃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