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徵西问:“如何破境呢?”
如果说秘境局的存在是为了杀作者。
那么张三李四的存在就是为了毁境。
任何俯视众生,又凌驾于众生,且不把众生当回事的力量,终将被众生推翻。
苏符摇摇头,显然,他即便知道,也不能说,哪怕是布下了隔绝结界,关键词也会精准被捕捉、被屏蔽。
朝暮接过接力棒,道:“或许,你还可以想想,为什么我们这些过了十八境的张三李四配角不能出现在雀世界的人世间?”
顾徵西不用想就知道:“因为境要抹杀你们?”
朝暮:“境为什么偏要抹杀我们见而不是其他人呢?我们于境而言的不同之处在哪儿?”
顾徵西:“因为你们是十八境的幸存者,你们逃回来,会戳破十八境是骗局,境想隐瞒这件事情,境为了鼓励入境者们去十八境?”
朝暮:“你不能想到更多了吗?”
顾徵西脑袋又开始疼了,他按住血管噗噗跳动的太阳穴,额头烫的不像话:“境挑拨我们杀作者,境勾引我们过十八境,境培养世界意识诞生的主角……我不知道了,我脑子很乱,很多关卡想不通。”
朝暮循循善诱:“我从十八境逃回来,被丢在生死之境,陈越从十八境逃回来,被丢在境管局门口,境想要我死,却想要陈越被境管局捡。”
顾徵西快被信息轰炸疯了:“因为陈越知道的关于十八境信息是被误导的,你知道的是真的。”
因为陈越传回来的错误信息,造成境管局分裂,秘境局也是由此诞生,为了帮助弑神者对抗作者。
所以,境这样做,是为了培养雀世界对抗作者的势力?
境光在境内培养入境者对作者的仇恨还不够,甚至把手深入到雀世界内部?
曾经自己和宋清清还讨论过,舍雀境和爱恶境哪个是真的,如今看来,竟都是假的。
舍雀境的错误在于根源,陈越本身的认知就是错的。
爱恶境的错误在于误导,境让我们以为它是好的,保护我们制衡作者,可境本身才是该制衡的东西。
假的,都是假的。
那什么才是真的?
境给自己的所有线索都是屠杀作者,境只有一个目的,让所有有可能杀掉作者的人,对作者充满杀意。
顾徵西锤脑袋,顾臻当年制造大乱扳倒了作者,却为雀世界扶了一个新神——境。
作者尚可用人性判断,她恐惧小说数据暴跌,恐惧读者流失,我们可以尝试同她做交易。
但是境呢?境拥有的是什么性?
我们该如何同它交流,如何同它做交易?如何破掉它?
朝暮就喜欢看顾徵西思考的样子,乐此不疲。
苏符伸手揉了揉顾徵西的脑袋:“想不通就不想了,让这个记忆锚点钉在这儿,有朝一日你若得了其他线索碎片,一切迎刃而解,现在,来听我的故事。”
顾徵西深呼吸几口,抽离情绪,回到故事里。
脑子里总结出来的信息只有一条,自己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刺杀对象,自己要杀掉的不是作者,而是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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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符道:“我也只见过他一次,是在死后很久,倘若我不是年岁尚浅便死在境里,那时,我应当已经很苍老了,如同我当年见到柏溪时的光景。”
“那个少年找到我时,我已经做了很久的怪,偶尔也能遇见些曾经进去过十八境的朋友(上代主角小分队),他们或者已经成了怪常驻在其他境,还或者已经不存在很久了。”
“唯我苟延地清醒着,肩负我的使命,要传达一些东西?我在十八境里,师傅以柏溪的壳子告诉了我一些东西,我一直或者,便是在等这个时刻。”
“那少年我虽不认识他,但他一出现,我就知道是他了,他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不是所谓的王霸之气,他也没有主角光环,甚至连说的上的特点我都找不出来,只知道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我问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少年答: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或者说,我没有名字,一旦有了具体到细微的特征,就会被它精准捕杀,所以,除了存在,我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他奇怪在哪里了,是的,他只是存在,他没有名字,没有特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那么他就有可能是任何人,要抹杀掉他的存在,甚至于无法作用排除法,只能杀掉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人,但是,那个凌驾于一切的规则是不会舍得毁掉这个世界的,否则,他早就那么做了,也不至于监视我这么久。”
我说:“可我还是不信你,你可能是假的,是他们制造出来,套取信息用的,他们最会制作傀儡了,不是吗?”
少年说:“凭借这块信物,我已经得到很多前人安置的棋子信息了,你只是信息的一环,你知道的绝对没有我多,我没有你这一环,还有其他的信息可以拼凑,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们当年就是为了应对你这种情况,设置了这套机制,他们的信息并不是精确到缺一不可、环环相扣的,而是缺了任何一环,也还有其他的信息边角可以随时补上,供我推测全貌。”
“而就算有的环节泄露了,有的棋子叛变被神策反了,那些东西也不可能窥见计划的全貌,只有他们培养出来的我,才有机会知道全部的东西。”
“你只是棋盘边角上可有可无填充棋盘的废子罢了,你说与不说皆可,我来见你一面,只是为了告诉你,不用再等了,你传达的东西,我收到,往后,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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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徵西:“啊?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啊,他也什么都没说啊。”
苏符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或者他真有那样的本事,瞧我一眼,便得知我身负的全部信息,再或者,信息就被他们铭刻我在身体的某个地方,他一见我,就读取到了,不需要语言做载体。”
顾徵西:“他还说什么了吗?”
苏符:“所以说,很难相信,他赶了那么久的路,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