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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2)

8、

甚尔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在说过“只带你这一次”的前言后,之后真的就让二之宫街子自生自灭式地做任务去了。

但是此刻,甚尔看着这个月新开存折上的进账,这个本就寡言的男人在面对街子的时候愈加沉默了。

明明新存折收入喜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复杂。

二之宫街子的“二级”诅咒师身份是甚尔胡诌的,他虽然肉身强度非同一般,但因为其极端的天与咒缚的限制,还是无法像那些看得见咒力的人那样,一眼识破他人的咒力等级的。

之所以胡诌“二级”,是因为作为从来只接一级与特级委托的未来“天与暴君”,他自然是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低级任务的悬赏。碍于现今咒术界人才凋敝,“三级咒术师当二级使,二级当一级使”的坏风气,“二级”诅咒师跨级接到的“一级悬赏”的赏金,在他眼里才勉强算是零花钱。

可能是之前“用钱证明爱意”的论调赢得了二之宫街子的认同,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意,街子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忘记了十几年来纲常名教的正常三观,现在是打定主意一条路走到黑,暗自祈祷能在这种生死相依的关系中感化甚尔,抱得小白脸归了。

幸运的是,虽然二之宫街子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做着可能远超其能力的委托,但是这一个月来竟然也算顺风顺水,不或者说实在是顺得过了头。

虽然甚尔自己没有兴趣过问二之宫街子任务细节,但是耐不住晨间剧入脑的街子所笃信的“冷淡男主需要元气话痨女主来唠叨化”的观点,街子总是会在事后像倒豆子一样全部吐出来,想着法地逼着人听。

因此,甚尔也能发觉这一个月来二之宫街子过得有多离谱。

作为恋爱脑的代表人物,二之宫街子在任务的选择上有明显的倾向:她尤其喜欢接那些情杀的委托。

首次出征,任务对象自己赶着喂鱼去了,那次甚尔也一同见证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之后的事情比脱缰的野马还要不可控制。

第二次任务,老夫少妻二婚的寡太太,要求把原配杀死,结果过去一看,原配早就从二楼摔死大半年了,人都臭了;第三次任务,委托人要求把疑似出轨的年下丈夫刺杀以解心头恨,一切都准备妥当,结果两人重归于好甚至还利用布置好的暗杀陷阱骗了保险公司去双宿双飞了……

二之宫街子的情杀任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来活啦——准备开杀——已经结束哩”三步里无限循环,所以虽然什么也没来得及做,但是任务金额总在上涨。

因为完成任务的速度匪夷所思,委托人又众口交赞,据孔时雨说,已经有人在向他打听这个“爱情杀手”怎么预约了。

二之宫街子在回顾任务的时候还喜欢掺杂些个人高见,听得多了禅院甚尔都在怀疑,是不是全世界都是恋爱脑,只有他一个人走肾不走心是不是很不合群?

太多太多了,被迫作为听众的禅院甚尔这一辈子听到的“爱”字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个月多。

甚尔一言不发地盯着存折的行为维持了太长时间,导致少女开始急躁了起来。

“甚尔先生!快看看,我距离一千万还差多少!”少女眨着星星眼求问。

一开始三七分是不是定得太良心了,早知道应该学该死的基督徒搞“十一奉献”的,现在这趋势,以后这小家伙一个礼拜就能女票他一次了。甚尔不禁后悔。

作为肮脏的大人,有必要给孩子上一课。

“还差得远呢!不要痴心妄想了,照这个进度,大概还有十年左右吧。”甚尔有些心虚,但是语调里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少女显然有些失望,但随后其背后又燃起了熊熊斗志之火,像是决定了什么,又抓起外套,戴上墨镜出门了。

望着少女毅然决然外出打工的背影,禅院甚尔无比庆幸自己嘱咐孔时雨任务报酬对少女保密的决定。

学着吧,在社会上生存不卑鄙可不行。

少女出去了,男人也松了口气,决心将“渣滓”的人生信条贯彻到底,抓着压榨童工的血汗钱,将自己收拾得人五人六地就去做服务多金女性的工作去了。

街子整天在耳边念叨爱不爱的确实有点效果,所以最近他罕见地没有脚踏多条船,而是开始了定制化服务。

“承蒙惠顾,六万圆。”在带着白手套的出租车司机有礼的服务中,男人眼见也不眨地刷了卡,下了车。

某网站曾对“世界各国出租车每5km的费用”做过一个调查统计,其中岛国以均价18.2美元位居世界第二位,而且这还不包括岛国的出租车深夜的20%加价。

但凡个正常人得知这钱的来路,恐怕都会跳出来淬一句“不是自己的钱真就不心疼啊”,但是甚尔和街子都不是正常人。

一个能够心安理得地压榨童工,花女人的钱,靠赌马等赌博游戏将巨额的收入败光;一个觉得一切都是上头考验有情人的伎俩,打不死苦命鸳鸯的让有情人更恩爱。

在街子在深夜里和偷渡客一起打黑工的时候,禅院甚尔喉咙里淌过的是一毫升一克黄金的佳酿。

他甚至有脸叫酒保再开一瓶。

但今天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不像往日那般悠闲自得。

甚尔对于请他白吃白喝的女人一向是不吝啬甜言蜜语的,他自己喝的同时,还不忘给金主也斟了一杯酒。

金黄的酒液,本就诱人,更别说是由这么一位人模人样的男人递过来的。

但对面的女人却罕见地摇了摇手,对着这份美酒眉头微蹙又欲言又止。

虽然并不关心,但是好歹是职业小白脸,该有的表面关怀一样不少。

“未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女人显然有话要说,但可能要说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整张脸都憋得发红,最后终于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颤抖的手放在了腹部。

天与咒缚赋予了禅院甚尔非同一般的体魄,所有跟他对战过的人都会赞叹他在战斗时候的直觉,他们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靠五感就发现咒灵,这份敏锐的感官即使有酒精的麻痹也无法遮蔽。

禅院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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