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气息弥漫,这是生者绝不能踏入的禁忌之地。巨大的龙探出头部,目视着面前渺小的身影。漆黑的鳞片开合,发出金属片碰撞的声音。 隧道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发光物就是巨龙的眼睛。膜翼伸展开来,他巨大的前半身暴露在外,光是可以看到的超过了四十米。他还有半截身躯镶嵌在漆黑的延时璧山,彼此不分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以为那巨大的石壁就是他的身子。或者,这样想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静默之中,眼中同样散发着璀璨金光的身影伸出了手,像是要拥抱一样。 如泰坦巨蟒一般的脖颈扭动,巨龙低下头,炽热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盯着面前的身影。 仿佛是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的身影一样,狰狞的大口张开,露出了可以轻易撕碎金属的牙齿,然后他……伸出了舌头。 “砰!”像是被拍了一个巴掌的声音,巨龙带着他黑色的舌头撞到月台的一角。然后他长颈游动,飞快的向后缩了回去。 像是被抛弃的小猫或是被训斥的小狗,巨龙的眼睛像是受惊一般的缩成竖条。 “给你说了不要用舔来表示亲近!你是高贵的龙王,不是只会吐舌头讨好人的猫和狗!”像是斥责,又带着点无奈。她慢慢上前,轻轻抱住了巨龙的头。龙头太过巨大,她只能抱住巨龙下颚的位置。 寂静再次归来,时间像是不想打扰这诡异有和谐的一幕,彷若停止了一般。 如同哄着受到惊吓的孩童,她轻轻拍动着巨龙的下颚:“康斯坦丁死了,被人类杀死了,诺顿和康斯坦丁融为了一起,但是也死了,他们的尸体沉入了岩浆,迷失在了地球深处……” “真可悲啊……他们没有死在与兄弟姐弟的斗争中,也没有死在最后的黄昏中。”她像是在哀叹兄长的结局,又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巨龙的童孔恢复之前的样子,亲昵的蹭了蹭她。对于她之前说的话,他却是没有思考半分,毕竟对于他而言,眼前的身影就是他的全部。 同样亲昵的蹭了蹭巨龙坚硬的鳞片,她抬起身看着巨龙舒服闭上的双眼:“有个麻烦的家伙要来了,他杀死了康斯坦丁,可能和诺顿的死也有关。我会关闭这里的大门,你要自己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了。在我摸清楚他的底细还有背后之人之前,不要冒险的让人进来,就算你再无聊你也要忍住。” 她没有说出全部,比如已死之人大摇大摆的在地上活动之类的。巨龙无法理解那些是一回事,毕竟按理来说那原本会是他们的权能。他会冲动也是一回事,比如四百年前的那一次。 眼睛闭上,再次睁开时眼里的柔情已经消失,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但下一秒却顿住了。巨龙再次探出头,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弱弱的声音传来,巨龙微微张开了口,“海拉……” “不行!”一声大喝吓退了巨龙,他再次像个小猫一样缩回去。 璀璨的黄金童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她像是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样低喃着:“还没到那个时候……还没到那个时候……” “而且也不会有那个时候的!”像是发泄一样的,她不敢去看巨龙弱弱的眼睛,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全整的诱惑,会将陪伴了她上千年的兄弟给吃掉。 还有机会的,死掉的就只有诺顿和康斯坦丁而已!她这样想着,像是逃一样逃离了这地下迷宫。 …… 时值五月末,就算还没到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但燥热的燕京城已经让不少人躲进凉亭之下,不敢向外踏出禁忌线一步。 太阳之下,带着遮阳帽的楚子航依旧认真的对比手中的地图,在上面画个横线或是打个叉。严苛的模样让躲在附近凉亭之下靓丽打扮的女孩们在犹豫要不要上来打个招呼,然后邀请他进凉亭来坐坐。 不过华夏有句老话,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很明显,她们已经失去了上前搭话的机会。不过估计她们真的上前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就是了。 “久等了!”同样戴着遮阳帽,苏茜提着被塑料袋装着的塑封盒走过来。 收好手中的资料,楚子航迎上前,帮助她取出盒子放在石桌上。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公园的中心还是有点距离的,所以也不用担心在这里用餐会影响到别人什么的。 习惯的将快子递给楚子航,苏茜望了望周围问:“师兄还有师妹呢?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再决定要在这里用午餐之后,夏弥自告奋勇的要跑去买饮料。芬格尔则是支支吾吾的说要去上洗手间,然后就没有了人影。 将保温盒的盖子揭下,热腾腾的蒸汽冒出来,楚子航面色不变的说:“还没有,可能去的远了一点。” 想到那个莫名喜欢斤斤计较的女孩,苏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公园里的收费自然会比的外面贵一点,她的话,大概愿意多跑一点路,也绝对不喜欢多花一点钱。 他们一行已经来到燕京有一段时间了,每日除了例行的寻找、记录还有报告上面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做的。那些在他们来之前就算普通人也可以遇见的奇异现象,他们则是一样都没有遇见过。就像是刻意的躲着他们一样,所有的异常全部消失。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比起来执行任务,更像是来旅游的。毕竟最主要的搜寻地点,也大部分都是有名的景点,燕京周边的有名的区域,几乎被他们晃了个遍。 远处的女生们聚在一起小声的说话,似乎在讨论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不算亲密的样子让不少人觉得自己还可以上去试上一试,但那像是长时间相处在一起的默契感觉又让她们们望而却步。想了又想,她们才发现那种相处模式似乎在哪里见过。 苏茜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被她们的话逗笑了。以她的听力,自然很容易的就听的到她们在说什么,即使她们自己认为很小声。 一阵舒适的微风吹过,吹动了她稍长了一点的头发。发丝飘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