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背景音很杂乱,不知什么东西的爆炸声和人类的惊呼声混在一起,让凯撒有些听不清对面的人在说什么。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面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也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儿子,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在知道家族的一些秘密之后也迷惘过。那时候,我甚至有想过带着你的妈妈私奔算了。” 凯撒一时不知道还说什么的好,在这种时候,这家伙居然真的和他唠嗑起来了!还有,私奔可不是那么用的!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执行就是了。”电话对面的庞贝说,显然要和他继续唠嗑下去。 于是忍不住的凯撒出声打断了他:“我说,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庞贝的声音一时盖过了背景里的噪音,沉默了几秒,他继续说,“我只是有太多的东西想要和你说,一时之间突然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凯撒不自觉的抽起了眉,这家伙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那个脸皮比家族的古堡还要厚的家伙。他这样子,莫名的让凯撒觉得,他这样和自己说话,就像是……在说什么遗言一样。 “你……没事吧?”凯撒试探性的问一下,也像是忘记了现在的情况,忘记了可能有人在后面监听他们的对话。 “我能有什么事!谁能让我有事……”庞贝大声的回答,然后一阵就算凯撒这边听了也会耳鸣的爆炸声响起。 电话对面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可怕。凯撒的呼吸也不自觉的屏住,心脏也像是慢了好几拍。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我现在这边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妙……” 过了一会,直到庞贝有些模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凯撒无声的长呼了一口气,刚才几乎停下来的心跳也恢复正常,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我没事……不过老实说我还想和你多说会话的来着……但是我的时间可能有些不多了。”对面的庞贝苦笑的说。 他的话筒好像在刚才的爆炸中损伤,说话的声音不仅短短断断续续的,还异常的模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 “你这样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凯撒的声音中不知不觉的带上了点急切。 老实说他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家伙,他过去风花雪月的生活确实让他无比的厌恶,但是在听到列车员说他求着秘党的长老们救救他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当时的心情。但总归来说,那是他的亲人,若非他犯下无可饶恕的大错,自己似乎并不能真正的仇视他。 “听着,凯撒!”对面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凯撒不自觉的挺起了背,听着他说。 庞贝无比严肃的说:“你有这我没有的能力和条件,所以我认为你能做到我所不能做到的事。我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无法干涉你成为什么的人,但是,我有理由阻止那些家伙把你变成他们想要的人。” 凯撒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话来。 “听着,凯撒!加图索家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向往风与自由的,而不是委身于地下室,将希望托给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后人。”庞贝大声的说。 他现在给凯撒的感觉无比的陌生,但凯撒又感觉他本该就是这样,就像他话中的加图索家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在你发现你活在一个谎言里的时候,你就有必要做些什么了。”庞贝继续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在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的时候,就行动起来吧凯撒!我房间衣柜里的东西,大概能够帮上你……” 电话挂断了,不知道到底是他那边的原因,还是在电话背后监听的人实在受不了他像是异端一样的说辞,切断了通讯。 恢复安静的房间之中,独坐在黑暗之中的凯撒默默的站了起来。他没有去管房门外逐渐加重的脚步声,外面有着很多的人在向着他这面赶,看来刚才庞贝说的话,让隐藏在万神殿之下的老家伙们害怕了。 他穿好刚才的衣服,将两把沙漠之鹰扣回腰带上。他无声无息的站到门前,无视了手机上弗罗斯特的来电将手机一把丢开。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在黑暗中将闪耀的金发理成一个大背头。 凯撒抬起头,他眼中亮着金光,嘴角带着微笑:“这种事……用不着你来教我啊。” 抽出双枪,他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门。 …… 古堡郊外,一处无比隐秘的角落,楚子航默默的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堡,听着身边人的讨论。 “不是说这里正在打架吗?这安安静静的样子,要我们怎么浑水摸鱼啊。”安不满的看着远处无比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加图索家的大本营。 强尼皱眉的看着手机里的通和集合的信息:“这是已经结束了?还是说,只说不过是引诱我们出来的假消息?” 苏茜有些担心的看着远处,像是在透过厚重的城墙寻找某个不安分的红发女孩。 他们此刻解除了白天那一副背包客的伪装,清一色的执行部黑色风衣,背着长枪短剑,更甚的是安的身边还有着一只和她身高一样的火箭发射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东西带进来的。 像他们一样的执行部专员还有很多,他们平时伪装成游客或是偷渡者隐蔽在罗马的各个角落,此刻却是遍布了整个漆黑的平原。他们所有人都是被执行部突然下发的信息叫来的,于是以为终于要行动的他们匆匆赶来,就发现了戒严等级比不久之前还要高上许多的加图索家堡垒。 “这不是陷阱,只是你们单纯的来晚了。刚才我在上面的时候人都还挺多的,出来后就不知道都去哪儿了。” 一个声音突然的插入,让所有人警戒起来。 “不用紧张,是我。”列车员解除了言灵,然后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他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