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为证据。”
希尔维娅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慈祥的老教授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玩味笑容。
“好啦,别盯着我看啦。”斯拉格霍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早点回去,好吗?”
他挥了挥魔杖,不远处魔药柜子的玻璃门吱嘎一声打开,两个玻璃瓶精准地飞到了他手中。他卖弄地眨眨眼睛,将瓶子塞到希尔维娅手中。
“这是两瓶两瓶缓和剂,会帮助你舒缓紧绷的神经。”他好心地叮嘱,“喝下去睡一觉,不要想那么多了。”
希尔维娅脑中划过一个念头,脸上仍然波澜不惊。“谢谢你,教授。”
“不必客气。”斯拉格霍恩轻快地说,“顺便说一下,这个周末我住在教师休息室,你知道,离地窖很近。如果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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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希尔维娅迫不及待地检验了玻璃瓶里的成分。一瓶是复方汤剂,一瓶是生死水。
即使早有猜想,她还是吃了一惊。半晌,嘴角藏着的笑意渐渐醒过来。
她实在是佩服斯拉格霍恩教授。表面上将一个处处保护学生的慈爱教授拿捏得维妙维肖,实际上却将她大胆疯狂的想法纵容了个十足十。
对于斯拉格霍恩来说,希尔维娅的安危远没有局势的稳定来得重要。如果她的干涉真能阻止——至少是暂时扰乱——多洛霍夫的袭击,那么又何乐而不为。正因如此,她才能凭着根本不够看的拙劣演技,轻而易举地获取想要的魔药和情报。
希尔维娅明白斯拉格霍恩对她的放任,甚至利用,可这正是她想要的。她也明白自己和一个典型斯莱特林最大的不同:比起明哲保身,她更愿意选择清醒地放手一搏。
“小天狼星·布莱克。”她捧起双面镜,“一切都准备好了。”
镜子里的少年眼神坚定,嘴唇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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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昏迷的学生醒了过来。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空气里的灰尘都舒了一口气,飘舞地更加自在了。
彼时,两个参与计划的男孩正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央,被一种噩梦般的不真实感密不透风地包围。
“詹姆斯,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的语气格外轻柔,仿佛不愿意吓到面前可怜的少年,“现在,该你们说点什么了。”
好一阵沉默。小天狼星置若罔闻,仍然木呆呆地立着,整个人是大雨淋过的样子。詹姆斯为难地咳嗽了一声,努力让沙哑的嗓子能够说出话。
“希尔维娅,她怎么样了……”
“已经转去了圣芒戈。”邓布利多垂下眼帘,“医师说,有很的大可能性,她能挺过来……”
一句话没说完,小天狼星无声无息地靠着墙壁滑了下去。詹姆斯吓得心脏停了一拍。“小天!”
邓布利多沉默,看向小天狼星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同情。他一步步走向墙角,蹲下身子,不容置疑地扶起小天狼星的肩膀,蓝色的眼睛对上深灰色的,一双坚定,一双迷乱而茫然。
邓布利多的眼神仿佛有魔力,看着看着,小天狼星觉得心脏上那股撕裂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他压制着喊叫的冲动,尽力地将事情经过完整地告诉邓布利多。
那天他们约定在地下教室碰面,然而希尔维娅却连个影子都没出现。他记得那天晚上特别冷,全身关节都冻得发僵。掏出双面镜的时候,指间不停得抖,对面确实全无回音。
后来他们开始发疯似的满城堡找人,越找就越着急。直到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瘫倒在回廊角落里。
双面镜就是在这时震动起来的。他激动地掏了两三次才将镜子捧在手里。“希尔!希尔我在!”
“我在禁林边……救我……”
后来他回想起来,坚信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希尔维娅这样和他说话。
小天狼星说不下去了。
詹姆斯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揽住了好兄弟的肩膀。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挤出来。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她最开始没有想到我……”
邓布利多提起魔杖,在小天狼星额头的位置虚虚地一点,随即站起身,目光移开,好像在眺望很远的地方。
“一场风波总是以难以预料的方式收尾。”他不无哀伤地说,“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等我和她的父母谈完之后,再把事实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