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法。”
“笨蛋才不会感冒!”她裹上杰森的外套看着只穿一件白色T恤的杰森露出一个十分挑衅的笑容。
杰·笨蛋·森一把捞起诸伏七抱在怀里,他抵着她的额头亲亲她的鼻梁笑道:“换做是罗伊这么说我早就踹他屁股了。”
“如果是星火这么说呢?”
“星火才不会说这些话,何况——你为什么觉得星火会感冒?”杰森忍不住哈哈笑道,“小七,她就是一团火。”
“有道理。”诸伏七本就觉得热,这会儿被杰森抱在怀里更是热的难受,她推着杰森的胸膛挣扎道,“热死了你放开我。”
“洗个澡就不热了。”杰森指着浴室说道,“我刚才顺道把浴缸擦干净开始放热水了,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诸伏七震惊道:“你确定我们一起洗澡不会变得更热吗?”
“没试过的事情谁知道呢?”
事实证明,就像星火不会觉得热一样,人类的身体完全适应过热的体温之后与另一具滚烫的身体相拥反倒更让人着迷。
他们愈发不想让身上的温度散去直到浴缸里的水都变得冰冷。
诸伏七是被杰森抱回床上的,倒不是她走不动,她只是单纯的犯懒不想动弹,她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烘干机粗暴卷过的枕头里发出难以置信地呢喃:“色令智昏。”
杰森躺在诸伏七身边的床铺上拍拍她的背笑道:“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我帮你一起调查会去茧发布会的宾客名单。”
诸伏七翻了个身伸出手摸索着床头的开关啪嗒按下。
杰森难以置信道:“都这个点了别告诉我你还想工作?”
“我很怀疑你刚才不放过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工作,我才不上当呢。”诸伏七捂着有些酸痛的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工作狂啊。”杰森按着太阳穴说道,“老头在这儿都要甘拜下风。”
“你骗人,斯蒂芬妮说过布鲁斯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光工作。”诸伏七反驳道。
杰森把诸伏七按回床铺上不满道:“该死的,他的身体健康有阿福来管,至于你,今晚别想再起来工作!”
诸伏七挣扎片刻未果后放弃爬起床工作的打算,虽然他们在飞机上有睡过觉,但到底在交通工具上的休息是不够彻底的,今天花了这么多精力大扫除之后又在浴室闹了几个小时,她说不上筋疲力竭但大脑确实已经停止思考了。
她拍拍杰森的手臂无奈道:“好啦我不工作了,我把哥哥给我写的信看完就睡。”
杰森松开按着诸伏七的手臂惊讶道:“那封信是你哥哥写的?是你——大哥?”
诸伏七恩了一声,她从沙发上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信件坐到床上拆开,她展开被折了三折的信纸在杰森面前晃了晃笑道:“一起看?”
杰森反应极快地说道:“我看不懂日文。”
诸伏七只是哦了一声便又把目光落在信笺上,诸伏高明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写下这封信件的时候他就有诸多犹疑,但当他从降谷零口中得知诸伏景光以及诸伏七最近的遭遇之后,他实在没法不冒着危险在信纸上写下不会留下任何真实身份的劝导。
‘还记得小时候我总用诸葛孔明先生的话教导你吗?世上之事大多难可逆见,生死有命,行事之前谁能笃定成败与否?你明白,他也明白,我相信他不希望让你把过错揽在头上,忘了痛苦的过去好好活下去才是他对你最大的盼望。
我相信我们对着我们所信仰的标志宣誓之时,所有人都抱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信念,至于成败利钝,非汝之明所能逆睹也。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诸伏七几次把信件折叠想要收进抽屉,最后还是拿出打火机把信件在烟灰缸里烧了干净,她烟瘾上来怎么都忍不住,点了个烟叼在嘴里叹气道:“大哥说得没错。”
杰森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也不一定非要像你哥哥说的这样忘个干净。”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诸伏七靠在杰森怀里问道。
杰森低下头亲亲诸伏七的发顶在她头顶轻声道:“逝者死去并非完全离开,他们会很乐意以另一种形式被人记住,相信我,这个我有经验,我死的时候就希望老头所记得的关于我的都是快乐的记忆。”
杰森说是安慰诸伏七,却让诸伏七心里郁结的部分更加郁结,她熄灭烟头看向他说道:“死亡很痛苦吗?”
“死亡是结束,没人会为结束感到痛苦,反倒是重生——带给我更多的是痛苦。”
“已经过去了。”
“嗯。”杰森撩开诸伏七额前的头发把柔软的唇瓣按在她的额头,“这些该死的痛苦日子都他妈过去了。”
“你说得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诸伏七叹气道:“你会日文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
杰森眨眨眼好久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在真情流露,但眼前的姑娘却在想着什么套话,他被气笑了但又没法真的对她生气。
他只能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使劲揉搓着:“你真是见鬼的会破坏气氛,我发誓这事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我知道你不会生气,但——你知道的,你和工藤夫妇还有楼下那些女士的对话,让我更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时机。”
诸伏七又把脸埋进杰森怀里,她双手环住杰森的腰笑得前仰后合:“其实看你装作听不懂真的挺有意思的,杰森我也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
“陶德先生,我说我喜欢面具之下的你这句话绝不是假的。”
“诸伏小姐,我也同样喜欢面具之下真实的你。”
夜还很长,就算不工作也未必真的会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