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李颉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她旋即低垂着头,小声说道:“上次......上次被人绑去那个地方,自那以后才带的,不是用来防你。”
说完抬头偷偷瞄他一眼,看他的果然脸色柔和了些,连忙又说道:“你救了我,屡屡帮我,我信任你。”
良久!一声悠长的呼吸声从上方传来,像是极为压制的叹息声。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此刻真想抱抱她,又怕吓到她,她垂着头乖巧温顺的像只绵羊,惯会在他面前示弱、撒娇,偏偏他还就吃她这一套。
“小丫头,怪让人心疼的。”一贯压迫感十足的嗓音放的很轻,带了几分柔情和无奈。
明霜抬头看向他,抿唇一笑道:“我不是小丫头了,今年已及笄。”
午后,微凉的穿堂风不时地吹拂着两人的衣摆,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礼貌距离,谁都没有上前一步,但两人之间的无形距离很近很近,近的仿佛两颗心已经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从袖口掏出一个白手帕包裹着的长条物件,那物件约三寸长,明霜睁着眼好奇的看过去,却不见他打开,他递给她,示意她自己打开。
明霜接过,好奇的掀开,却愣住了。
里面是一根玉刻金簪,通体莹白,簪头却是渐变的黄玉,天然的黄白玉非常稀少,簪头上复刻出栩栩如生的两片银杏叶,一大一小,可以看出其精细的雕工,这物件瞬间将她的回忆拉到多年以前,她下意识伸手触摸着头上已经发黑的竹簪。
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小半步。
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将手帕合上,还给他。
他没有接,问道:“不喜欢?”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是为何?”
明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讲,那一段惊艳了她整个年少的故事,她记挂了多年的少年郎,却连名字都不知晓。
只胡乱讲了敷衍一句:“这个......过于精美,我平时比较随意,戴在我头上不太合适,我怕弄坏了。”
李颉面色如常,没有过多的惊愕,也看出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不想要。
他接过打开,拿起那根簪子,在手中转动,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斜阳稀稀疏疏从窗棂射入,堂内及地的纱帘被风吹得柔柔摇摆,两人站在桌案前,谁也没有说话,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却能清晰听到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