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起不禁感叹。
枳风忽然想笑:“既然姑娘知我们并没什么恶意,可否茶楼一叙。”
“走吧!”平安不客气的前头走着,进了茶楼。
几人落座后。菜上来,平安便不客气的动了筷子:“看在我大侄子的份上,你们问吧!”
“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地说了。”枳风拿手指绞了绞左耳流苏,在平安耳畔轻语,“季夫人母子在何处?”
“你们问这个干嘛?”平安看向千秋。
千秋如实相告:“保护她!”
“我怎么信你?”
“我猜姑娘是独身一人,姑娘护那母子二人是好心,可背后之人,我等一概不知,能潜入绪州府衙杀人,绝非等闲之辈。姑娘莫为了这一时安全,害了你们三人!”
平安权衡片刻,将事情如实相告。:“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护他们母子平安!”
“自然!”
“我跟着商队到此处时,差点被人哄骗去钱财,多亏季大嫂路过,帮了我一把。”
“你不是知道我家铺子在哪吗?”千秋悄悄凑近平安耳边。
平安瞪他一眼,小声对着千秋:“我要去了你家铺子,当天就被送回家了!”
“咳咳!平安姑娘,请继续。”不舒服,还是不舒服,枳风干咳两声,提醒一旁咬耳朵的两人。
“哦,然后季大嫂帮我找了客栈住下,我这段时间一直就住在客栈。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就逛完天天去季大嫂家去逛。那天我去逛时,看到一个男人偷偷进了季大嫂家。”
枳风问道:“男人?是季甘?”
“对,是季大哥,我当时守在门外,听到季大嫂在哭,忙抡着棍子跑进去,谁知撞见他俩夫妻抱在一起。”
千秋扶额,这孩子打小废话就多:“说重点!”
“哎呀,你听我说完,然后第三天的时候,便传来了季大哥的死讯,我赶到的时候,季大嫂正抱着季蠡哭,还不敢哭出声来。”
“季大人一早就知道自己可能被杀?”白云涧提出疑虑。
平安摇头:“这我不知,不过看样子是的,现下整个绪州城人心惶惶,全在查季大嫂和季蠡的下落。但我总觉得那些人目的不纯,只让季大嫂留在家里,采买之类的我来帮忙,尽量不出去。”
“能带我们见见季夫人吗?”
“可以是可以,既然我大侄子信任你们,我便信你们一次,不过你们人有点多,你们挑个人跟我一同去吧,我怕让人看见。”
枳风答道:“我跟你去。”
“我陪宋姑娘去吧,万一有事,我也可帮衬着些。”白云涧说话时,还看了一眼千秋。
“行,大侄子,你也跟我去吧,诺,我拿的东西帮忙抱着点。”平安将先前买过的东西,一股脑的丢给了千秋。
原本满登登的餐桌上,只剩下任风起、湛星二人。
任风起见几人走后,一把搂住湛星的肩:“走,我们也去!”
“人太多了,太显眼。”湛星冷漠答道。
“我们不去她家。但守着那条街总没错,你师父还中着毒,千秋不会武功,白云涧那小子我总觉得不靠谱!”任风起一把将湛星拉起来,悄悄地跟在了四人之后。
却如他所言,只在街口盯梢,手上还买了两大袋子的吃食,美其名曰伪装。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街道也并不干净,此地多有梨树,不知是从何处刮来的风,柳絮夹杂着散落的梨花地上乱滚,无人洒扫。
从街口可远远的瞧见季夫人房子大门,再普通不过的木门,从门板的裂痕不难看出房子的年岁,可比府衙的房子差多了,若是无甚担忧,又怎能将自己妻儿住在此处?
枳风几人同平安去了季夫人院里,季夫人有些惊讶。却并不惊恐,枳风原以为季夫人此时许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她小瞧这位夫人了。
“季大嫂,这是我侄子和他朋友,都不是坏人。”
“夫人好,在下山海弟子宋橘。”枳风先行一礼。
“在下白鹿书院白云涧。”
“在下千秋。”
“屋里坐吧!”季大嫂转身走向内室,眉宇之间是解不开的忧愁。
“我们几人仰慕季太守高义,特来保护夫人。”
“多谢各位侠士,不过不必了。”
“实不相瞒,在下也有些私心。”枳风见夫人拒绝,连忙说道。
季夫人将一旁玩闹的季蠡抱在怀里,看着枳风的眼睛,道:“姑娘请讲。”
“宣城太守、余杭太守、绪州太守被刺,在下怀疑有所牵扯。每次行刺皆会留下一些门派的东西,在下的师门,便是上次差点卷入余杭太守被刺案,有人借我山海弟子之名行刺闵国侯裴安之,还望夫人帮忙。”
季夫人迟疑片刻:“抱歉,妾身并不能帮少侠什么。”
“不,夫人如今躲在此处,连季大人的丧仪也未出席,就说明夫人能帮在下。”枳风起身,朝季夫人一拜,“其实在下并不希望从夫人身上得到什么情报,在下只是不想再尘埃落定前,夫人和小公子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