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金缕阁,掌柜还站在马车下谄媚地说着欢迎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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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纾惦记着赵望月求的事,与赵望月分别后,容纾便回沈园写了帖子送去宫里,以便太后明日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恰巧金缕阁来送东西,传话丫头前来知会容纾,容纾将写好的拜帖叠好,再取上一叠银票前去验货。
容纾买的东西不少,足足十二件,由金缕阁掌柜亲自护送上门。
容纾到前厅时,掌柜正在清点一叠银票,瞥见容纾走来,掌柜连忙作揖行礼:“小的见过郡主!今午不知您是郡主,小的实在是失礼!”
“无妨……”容纾的目光落在了掌柜手中的那叠银票上:“今午付了三成定金,余下七成也由银票付吧!”
说罢,竹枝将手中的一叠银票递了上去。
掌柜面上生出几分茫然:“郡主,您家的账房不是刚付过吗?”
容纾看向一旁,站这个脸生的家丁,想必是账房的伙计。
容纾眉头微蹙,到底没在外人跟前说什么,只亲自俯身检查下午定好的东西。
确认物品齐全,容纾赏了掌柜一笔不菲的辛苦钱后,掌柜乐得连连道谢,就差给容纾跪下了。
掌柜一走,容纾看向那位账房伙计,她的眼神过于犀利,那伙计吓得都结巴了:“夫……夫人……您有……有何吩咐?”
“本郡主买东西,为何账房出来付了?”容纾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不愿意花沈平承的钱。
“丞相临走前吩咐过账房,说是无论夫人要多少银子,账房都得支出来……”伙计一五一十地将沈平承的吩咐说与容纾听。
容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往后不必为我的其他花销出钱……”
别说伙计愣了,连竹枝也愣了。
还是伙计大着胆子小声道:“这怎么成?您可是丞相的夫人……”
“别多嘴了,下去吧!”竹枝深知容纾并不接受沈平承,便让伙计退下了。
伙计不敢抬头看容纾脸色,立即告退。
堂中只剩坐着生闷气的容纾和在斟酌如何开口的竹枝。
“郡主,这世间哪有夫君不养着妻子的道理?您为何拒绝丞相的好意?”
“寄人檐下本就挺不直腰板,除吃穿外,若多他花一个铜板,日后若要和离,岂不是理亏?”
竹枝挠了挠脑袋,颇为不理解:“郡主,您怎么还想着和离?这段日子丞相待您不错,您也与丞相和气相处……”
“我又不为他传宗接代,他迟早会忍不下去的。”
竹枝再也不说话,她深知自己的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让容纾学着与沈平承成为真正的夫妻。
——
翌日清晨,看了拜帖的太后欢欢喜喜派车去沈园接容纾入宫。
自容纾三月末出嫁,便再未入宫,太后想她想得紧,知道容纾要来,特地去膳房吩咐了容纾喜欢的菜色。
……
沈园与皇宫离得近,太后不过是等了半个时辰,容纾便乘车出现在了慈宁宫门口。
太后听说容纾到门口了,忙亲自出去迎接。
太后赶到慈宁宫门口时,就瞧见容纾搭着竹枝的手下马车。
只见容纾盘起了青丝,一把玲珑九曲祥云簪穿插在时兴的发髻之中,身着织金瑞鸟丝缎裙,腕间一只温润澄净的翡翠镯,尽显大家主母的雍容与大气。
“娘!”见到太后,容纾笑着快步上去。
“娘的纾儿怎么瘦了!”太后抱住了容纾,她只觉得义女瘦了,瘦得不像话,她不敢想象义女这段时间是如何煎熬。
“哪有……沈园伙食那么好,我还觉得胖了不少呢!”容纾笑着同太后撒谎。
太后却是伸手推了推容纾的额头,没好气道:“娘知道你一嫁过去便病倒了!这段时间,你定是没好好吃饭!”
见瞒不过太后,容纾也只能如实招来:“娘可真是料事如神!”
“那快随娘进来!娘可得好好给你补一补!”
母女俩一同回到殿中,恰巧宫人送来茶点,茶点都是容纾喜欢的样式,一坐下,太后便把盘子推向容纾:“这都是你爱吃的!”
本还因为宋灵犀的事情茶饭不思的容纾见到那模样精致的糕点也不免食指大动,她挑了一块藕粉桂花糖糕,咬了一大口。
太后提起茶壶,在雕花白瓷杯中斟满了香甜的桂花茶:“慢点吃!当心噎着了!”
容纾不好意思地一笑,接过白瓷杯,秀气地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桂花茶。
“你这没良心的孩子,这快三个月了才过来看娘!娘可真是白疼你了!”
“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多回来看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