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往教学楼的脚步一停。
惠?
怎么会是他过来?
他现在还没有加入咒术高专,这种需要正式编制的咒术师要做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
我喃喃自语:“什么情况?”
“是规定。”真田弦一郎沉声解释:“每一次正式上课前,他们所有咒术高专的师生都会来致辞典礼,每一所大学都是如此。不过由于大学人数较多,没有办法一次召集全体师生,所以他们只会来现场一次,其他时候都会播放当时的直播录像。”
“……我不是问这个,算了。”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不然要迟到了。”菊丸英二催促道。
……要去吗?
只要去了,就能见到五条悟了。
我以为,我会很想很想见到他,无论是爱或者是恨,五条悟在我的生命中都是别人无法超越的存在。
两年未见,我想他想到发疯。
可是……
由于我长久未挪动脚步,网球部众人都疑惑地停下了目光。
他们回过头来,站在那里等着我追上他们,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五条悟,我突然发现,我开始理解你的决定了。
我好像……没那么恨你了。
……也没那么想见你了。
原来,“理解”是“放弃”的开始,是爱恨消散的源头。
我收回了脚步,做出这个决定后,我的心情突然松快了些许。
两个月前的我只怕也想不到,我和五条悟之间会从五条悟单方面地不想见我,变成如今地哪怕近在咫尺,我也不想去见他了。
殊途陌路,这是五条悟为我和他定下的结局,时隔两年,我终于开始接受这件事。
等有一天,我彻底地放下了,我会好好地和他道个别。
我冲着他们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为什么?”越前龙马疑惑挑眉:“你的学业成绩本来就大部分不及格,多少上点心啊学姐。”
越前龙马这家伙是不是在见缝插针嘲讽我呢?
我没好气道:“关你屁事,好奇心那么重不如再来打一局。”
越前龙马:“被虐还能上瘾?”
我:“……”
幸村精市看了眼表,说道:“行了,你们两也别斗嘴了。真田,你带着他们赶紧去,不然要迟到了。”他对着其他人道。
而后他转身看我:“我陪你打。”
“你不去?”我莫名其妙:“我自己练习就行了,不用管我。”
幸村精市用球拍拍了拍我的头:“你更需要我。”
对上幸村精市洞若观火的目光,我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不二周助说得没错,我除了年龄比他们大以外,为人处事、观测人心、心机城府都如同从未经历过世事的小孩。
被保护得太好未必是一件好事。
.
网球部安静的落针可闻,网球部众人都去了大课堂里参加了咒术课,室内网球场的观众席被暂时关闭。
网球部很少有那么清净的时候。
“嘭——”
“嘭——”
“嘭——”
球场里只剩下击球的声音。
幸村精市顾虑到我的心情不佳,给我的回球都精准地控制在了三分之一场,方便我能以最舒服的角度和力气打回来。
这样的发泄很是舒服,打了快一个多小时,我气喘吁吁地将球拍顶在地上。
幸村精市倒是还好——四巨头每一个人都是六边形战士,力量、速度、耐力,每一项都是顶尖的。我相信哪怕他们进入咒术届,靠着他们得天独厚的运动细胞,也定然能至少成为一级咒术师。
他轻松地从网上直接翻了过来,完全不在意形象的就地一坐。
我穿着气,跟着他一起不顾形象地躺在了地上。
不用穿着和服,不用穿着木屐,简简单单地运动服,做什么都可以随意而为。
没有规矩,没有算计,没有复杂且纵横交错的阴谋。
真好。
我和幸村精市并肩躺着眺望着室内网球场高高的顶,幸村精市道:“夏夏。”
我怔了下。
这还是幸村精市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叫我。
我来到网球部这两个月,网球部每个人对我都非常照顾。
他们似乎都认为我是一个被传统的家族压迫着长大的女生,对我总会多几分的照顾。
他们知道我没有手机,有什么消息便会直接来我家里告知我,从未像我表达过一次抱怨。
他们知道我对现代科技一窍不通,他们便尽量以最原始的方式来给我看各种数据与理论知识。
幸村照顾着我的日常训练,柳莲二为我制定着目标,越前龙马每天都抽时间来锻炼我的比赛;
樱乃、橘杏、朋香和未央默默地陪我练习,指出我的不足之处。
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我不知道我值不值得这样的好。
相处间,我有没有做错过什么?有没有让他们不高兴过?
我犹豫了下,回道:“精市。”
幸村精市弯了弯唇,偏头看我:“你好像有很多秘密,要不要说出来?”
……
我做不到。
我是被抛弃的人,和他们正常地交往、打网球是我能假装自己正常的极限,我做不到更进一步。
我也不敢再将血淋淋的伤口扯开给另外一个人看,这是可以伤到我的利刃。
幸村精市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并不恼火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而是平和又温柔地冲着我笑。
他略微起身,半个身子悬空在我的上方,垂眸浅笑着问我:“暂时借给你一个拥抱?”
我茫然又无措。
曾经,五条悟不止一次抱怨过夏油杰和我之间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每次他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