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拳头解决——可我也知道普通人的世界并非是这样的规则。
幸村精市笑着告诉我,如果越前龙马真的讨厌我,他就不会每天来找我比赛,更不会天天和我吵架吵得像乌眼鸡。
说远了,此时此刻,越前龙马牢牢地挡住我的身体,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守护神。
平时再怎么吵闹,关键时刻,越前龙马还是会护着我。
倾盖如故。
我拉了拉他:“龙马,没事的。”
我不会再站在别人的身后寻求庇护了,如果我连面对五条悟的勇气都没有,我又哪来的勇气去面对以后再也没有五条悟的生活?
和五条悟的纠葛只有我自己能解决,别人帮不了我。
我从越前龙马的身后走出来,抬头和五条悟说:“好,我们走。”
我又回头,冲着担忧的众人摇头:“没事的,你们回去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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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让五条悟拎我的网球包,我有意识地在阻止五条悟触碰我现在的生活。
更深露重,街道上寒风习习,我和五条悟并肩走着。
沉默蔓延着,他没有和我吐槽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和他诉说遇到的困难。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回到家中,管家看到五条悟时便惊讶地喊“五条先生”,而后便被五条悟打发去准备甜品。
会客室里,五条悟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他喝了口咖啡,直截了当地问:“杰来找你了?”
原来是这件事。
……也是,如果不是涉及到了他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他怎么会愿意和我私下接触。
想到这一点,我心底不但没有曾经的激愤,反倒松了一口气。
我应了声。
夏油杰来找过我后,我就告诉了管家,由管家决定要不要告知五条悟。
现在看,管家尽职尽责地转达了。
“他找你干什么?”
“问我要不要跟他。”
“……”
窒息的感觉一闪而逝。
我并不意外。
五条悟对我的保护欲刻入了他的灵魂,哪怕他讨厌我讨厌到不愿意见我一面,他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当着他的面伤害我。
不过,如果有人背着他杀了我,五条悟想必也懒得去追查吧。
我平静地述说着当时发生的对话,总结道:“我拒绝了,最近他没有来找我了。”
五条悟“嗯”了声,他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身前的茶杯缓缓升腾着热气,直到热气全部散尽,我才听见五条悟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我应了声:“麻烦你了,五条君。”
夏油杰来找我,有多少是真的如他所说“喜欢我”,又有多少是陷阱,我根本分不清。
不自量力地自己出头是最蠢的做法,我太弱了,又没有咒力,能做的就是不要自以为是,去沾染咒术界的事情。
五条悟在听到“五条君”时身型一顿,白布下,我不知道他的眼底是什么神情,视线又聚焦在哪。
我只能看到他抿了抿唇,形成了一个绝对不是快乐的弧度。
然而,他没有如同以前那般大肆地宣泄自己的不爽,而是起身欲走——
我又叫住了他:“五条君。”
五条悟停下了脚步。
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近乎自言自语的絮絮叨叨:“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半年,不,三个月……我会签字的,请你再等一等。”
我承诺般、一字一顿地说:“我正在放弃你了。”
……
五条悟走了没多久,做了一大堆甜点却没人吃的管家便任劳任怨地将今天的药递给了我。
药丸是白色小圆形胶囊,看上去普普通通。
我没有接过来,而是让管家先送到卧室,我洗完澡后再吃。
管家不疑有他。
是夜,泡完热水澡的我裹着浴巾,平静地拿起床头柜的药丸,用杯子将它们轻轻地碾碎成粉末,从下水道里尽数冲走。
这是五条家专门为我研发的,只要我不停这个药,我和五条悟便永远无法断干净。
我想试试,如果我不吃,狱门疆和咒力的战争究竟会让我的身体到什么地步。
如果只是难受,只是缩减寿命,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我必须戒掉这个药。
这是戒掉五条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