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重新摆出笑脸道:
“这样吧,你问我三个问题,我再问你三个问题,作为交换。”
“呵。。”雪瑶冷眼看向焰漠泽,“太子殿下应该明白,是你在向我求救,我为何要与你等价交换?”
焰漠泽先是一愣,随后赔笑道:“行,那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来,你先问。”
雪瑶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何来中原?”
焰漠泽长叹一声道:“其实焰厉帝之后,这几百年来,焰族从来没有更换过皇帝。”
雪瑶:?
他环顾四周,再度确认四下无人后,低声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偶然得知当年的焰厉帝发明了灭魂剂与定魂汤,临终时自己喝了定魂汤,给将要即位的太子下了灭魂剂。”
那一日的情境又浮上心头,正如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的夜晚,那深深的恐惧又如火蛇般侵入了他的心底,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焰漠泽用有些颤抖的声音接着说道,“所以他的身体自然死亡之后,灵魂并不会消散,而太子的身体还没有死亡,灵魂却已经被杀死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魂穿至太子身体里继续掌握朝政,并且用这种方式统治了焰族数百年。”
雪瑶沉默了。
“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虽说是自愿来巡视,其实是想要来寻找逃离牢笼的契机。”
焰漠泽神情忧郁地看向雪瑶道:“我的说完了,该你了,你为什么来到中原?”
“为了杀你。”雪瑶平静地答道。
“杀......杀我?”焰漠泽一愣,停住了举到嘴边的酒杯,随后嗤笑起来:
“简直是笑话,我有那么好杀吗?”他放下酒杯,又嘟囔着重复问道:“我真有那么容易杀吗?”
雪瑶心里觉得好笑,但仍面不改色,冷冰冰地反问道: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焰漠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下巴,“我的第二个问题是......”
“别急,是该我问了。”雪瑶眼波凌厉,射向焰漠泽,“我先连续问完两个问题,你再问,以防止你耍赖不答了。”
焰漠泽强压心中的怒火,有些无奈地道:“行,行,你问吧。”
“你在焰族有多大势力?”
焰漠泽沉吟半晌,缓缓答道:
“只有一些中下层官员愿意听我调令,父皇的近臣我根本无法靠近。”
“我是说兵力,你有可以调用的军队吗?”
“有,但远远达不到政变所需。最重要的是,父皇法术控制太过强大,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实在难以攻破。”
雪瑶沉思片刻,继续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让我如何助你?”
“将计就计。”焰漠泽夹起一片酱牛肉放至唇边,“就是说,你假意杀了我,让父皇对我放松警惕。具体计划,我稍后详细讲给你听。”
此言正合了雪瑶的心意,她点了点头道:
“不过,我可要用人头去交差啊。”
焰漠泽微笑着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缓缓咀嚼着酱牛肉,又喝了一口酒道:
“该我了,你为何要来杀我?”
“奉旨办事,让焰族后继无人。”雪瑶答道,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桩事。
“好了,我回答完了。”雪瑶抬眸看向焰漠泽,“我同意与你合作了,按你昨天所述,我帮你登上皇位,你登基后破除手心魔咒。”
焰漠泽心中一喜,笑颜灿烂,随后从袖中取出昨日的“血刃”双手递与雪瑶。
雪瑶接过这份信物,提起酒壶为焰漠泽斟酒道:
“来,今日本公主与太子殿下共饮一杯,以表决心。”
斟酒时,左手细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焰漠泽的杯口,指甲缝中藏着的细碎草药悄悄落入酒中。
她给自己也斟满了酒,双手捧起酒杯,与焰漠泽一起一饮而尽。
看着混着草药的酒液流入焰漠泽嘴中,雪瑶明白自己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此药名为热血草,服下后会灼烧血液、浑身发热,唯有接近雪族人,才能够降温,得以生存。服此药者若三日不靠近雪族人就会浑身酸痛,六日不靠近雪族人将会因为体温过高而死。
此药极其罕见,雪瑶九岁那年在破旧的小院中偶然发现了一株异草,出于好奇把它移栽到了新居,此后八年它既不生长也不凋亡,她几乎翻遍了雪族所有药书才终于找到了其功效,她临行时将其藏入袖中带倒中原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它终于进入了焰漠泽的血液,从此,雪焰二人形成了相互制衡的格局。
二人都不知,隔墙有耳,墙头的一只麻雀已经悄悄听去了一切。
雅间外,等候着雪瑶的冰晶伸出手,让这只小麻雀落在她粉嫩的手心之上,叽叽喳喳地呢喃着。
这在外人听来没有任何意义的鸟语声在冰晶耳中已转换成了重要的情报,她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这个你收下。”焰漠泽掏出一个锦囊交予雪瑶,“先准备一下,明晚商议后事。”
雪瑶点了点头,收下锦囊,拱手道:“那就先告辞了。”随后撩开帘子,走出雅间。
*
第二日清晨,一只雏鹰飞至冰晶的窗前,低声鸣叫着。
冰晶醒来接过鹰爪下的锦囊,拆开读过信件后,拿出一张空白信笺,提笔写道:
“雪焰二人已联手。”
写毕将其收入锦囊之中挂到鹰爪之上,轻轻拍了拍那雏鹰淡棕色的羽毛,它便展翅高飞,消失在云端。
冰晶闭上眼,默默祈祷着......
事情已经开始按计划进行。
终有一天她会鹰击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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