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便将这几天的事情说与她听,开业的第二日,人便开始越来越多,画、戏都有好多人来看来瞧,一传十十传百,书斋挤了好多人。
“不好不好,”夏至皱眉,“太多人反而打扰了。”
“是这样,”水溶也认同,“所以第四日我们便开始收钱,楼上雅座需要购书方可上去,若只是看书,便在一楼,如此便少了些人,反正楼上放的都是些小说,真正需要读书的人在楼下就可以满足。”
这招不错,还能挣钱。
水溶继续道:“还有看上那画的要出钱买走,掌柜不见你,只好问我,我便替你做主回绝了,后来问的人越来越多,我便让掌柜印了些小像或卖或送,但只印了人间的那套,印的也不多,如今早就抢不到了。”
夏至给水溶竖了个大拇指,正好合她心意,这营销手段,古人玩的也不错啊。
水溶见之可爱,笑了,又道:“那戏实在好听,每日引来很多人,哪怕次次只有那几段,日日也是满座。但......”
他顿了顿,夏至急了,“但什么?出事了?”
水溶摇头,“但你第一日唱的太惊艳,日日有第一日听过的客人来问你,又向别的客人提起,如今大家都盼着听你一曲,又不知你的名号,替你取了个诨名。”
哦?夏至好奇道:“叫什么叫什么?”
水溶笑道:“便是依着《司风月》的书名,叫风月仙子。”
夏至也跟着笑起来,中肯评价:“听着还不错。”
古人还真比现代人更附庸风雅。
水溶:“《司风月》的名气算是打出去了,这几日越来越多的人问何时开始售卖,你写好了吗?”
“等等,”夏至将书稿从袖子里掏出来,在水溶跟前晃了晃,道:“准备好了,上部已经都写完了,幸好王妃请我们过来,否则我都出不来。”
水溶歪着头抿了抿嘴。
那些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寻她了,得抓紧时间,夏至忙让他将纸笔准备好,“我来读,你来写。”
水溶不解,想到前几日她说的话,便问:“这次书稿是你自己写的?”
夏至气道:“你不要这么聪明!”
水溶只笑,伸出手,“拿来我瞧。”
夏至死命按住,在古人面前班门弄斧,她才不要丢人!
见她有趣,水溶便更想逗她:“这样护着,想来我又是第一个瞧见的人,你不是说过有‘第一个’的活动便想着我嘛。”
确实说过,夏至蔫蔫道:“你看不懂的。”
水溶平摊的右手勾了勾,夏至磨蹭了几秒,把书稿放到他的手上,恶狠狠道:“水溶,你要是敢笑,今晚我就暗杀你!”
水溶立马大笑起来,看到夏至一副像是要冲过来揍他的样子,方停住说:“我还没看呢。”
嘁!
带着一脸收不住的笑意,水溶看起了书稿,夏至惴惴不安,好一会儿水溶放下书稿抬头道:“这字好奇怪,有些我看的懂,有些似懂非懂,有些就完全看不懂了。”
夏至撇撇嘴,伸出手,“都说只有我自己才看的懂,还给我!”
水溶不动,她就自己去拿,水溶似乎很懂分寸,并不问为何她写的字是这样,就像他从来没有探究过夏至为何会唱从未有过的越剧,为何要扮成男子出府写小说。
他帮她,不过是兴趣使然,想帮便帮了。
想见便也努力去见了。
水溶见她在意,便说:“字如其人,说的是如其人的性情、气质,我觉得你的字很像你。”
夏至觑了他一眼,咬牙问:“那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仿佛他要敢说不好看就冲出去灭他的口!
水溶大笑,道:“好看!”
夏至其实不大相信,但也不能如何,便即刻让他快写,水溶叹道:“我一个王爷倒是日日替你代笔,如今连墨都得自己磨了。”
夏至一面读,一面道:“先前是你自己要写的,如今倒说这话!再者,你也应了我听我差遣,要耍赖不成?”
水溶磨了墨,也提笔一面写一面答:“原是我自找的,薛妹妹莫气,我这就写了。”
妹妹妹妹,又是妹妹,前面有个林妹妹,如今又叫什么薛妹妹。
夏至讥讽道:“我可当不起,我和你原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搭着一边的姻亲,谁敢跟王爷攀亲戚?”
水溶丝毫不恼,反倒风轻云淡的说:“哦,既不是亲戚,姑娘如何敢这样使唤我?这倒是不怕王爷了。”
夏至将书稿一翻,假做往外走,“你不愿趁早说出来,我找别人去便罢了!”
往外走了两步,没听见叫她的声音,回身看水溶还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好感度不是84了嘛,怎么还不如79的时候好用!
人嘛就是要能屈能伸,夏至无奈,她没别的盟友了,倒退两步,见水溶还不言语,便直走到他桌前,软了声音道:“王爷,快写吧,写完了带出去好让他们印。”
“有事王爷,无事水溶,”水溶又气又笑,复又拿起笔,“这便写了。”
夏至心想这王爷还挺好哄,展颜喜道:“多谢王爷!”
又念起来。
也不知他二人究竟谁更好哄。
水溶早看到她手腕戴的手镯,抓着空隙状作不经意,问她:“我送你的璎珞怎么没戴?”
“还说呢,”夏至读完一句,回道:“你那璎珞王妃知不知道?”
水溶:“我家库房的钥匙都在我母亲手上,怎么不知道?”
夏至疑道:“她不曾问你为何要用?”
水溶:“我便实话实说罢了。”
难怪难怪,王妃打量她,自家的东西被儿子平白无故拿去送人,总要提防些的。
夏至便劝道:“以后你可别送了,让王妃知道。”
水溶状觉无妨,“这有什么?我母亲也没有不同意的。”
夏至还要再说,忽听得:“宝姐姐,宝姐姐!”
屋外声音传进来,叠声几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