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里就有个界面叫开放通道，每隔一段时间，开放通道就会显示数字，而后一天，这座收押所里就会按这个数字凭空出现一批污染品，收押所的人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其他地方处理不完的污染品，半夜悄悄空投过来的，可我们经过好多次的观察，确认那是空降的玩家。”
大姨顿了顿又道：“你是前几天进来的，已经是第十批了，从第一批到第十批，一批比一批人少，到你们这一批，总人数才占了两栋小楼，我们就想，这游戏的玩家承载量是不是到头了。”
“然后果然，”大叔接过大姨的话，“你们第十批进来之后，游戏通道就关闭了，原本的通道界面，变成了一幅巨大的女神雕像画，你看见了吧。”
蒋絮佑听着，点点头，的确，她自己在浏览游戏界面时，发现有一个按钮，只写了“钥匙”两个字，点进去，就是一副女神雕像画。
画中雕像在女人带她离开水泥楼途经荒原时她见过，那雕像静静矗立在荒芜的大地之上，散发着与灰蒙蒙的天地截然不同的圣洁白光。
女人给她介绍整个收押所时说过，收押所的四周都是之前的超强异种林，只有这个雕像后面，才是直接连接联邦繁华城市的通道。
“只要能打破雕像，我们就能从收押所彻底逃出去，也算是游戏通关。”大叔又道。
“那这个呢？”蒋絮佑很快想起她在游戏界面上见到的另一个东西，排行榜，“我的界面上还有个排行榜，上面说排名前一万的玩家才能在游戏通关之后活下来，但我看咱们研究所排行榜上的玩家还不到一万名。”
“那是当然，”大叔又道，“之前是超过一万名的，但你知道，牌手一直在疯狂杀我们，抢夺我们作为他的技能卡牌，好让他们能逃出生天，不然我们牌面为什么成立联合会呢，我们花了大力气，死了很多同伴，才把那些牌手杀得差不多，回过头看，游戏里的所有玩家，居然人数已经不超过一万了，即便你们新人补充上来也是如此。”
“是啊，”大姨也露出些自嘲的笑容，“当时还说万一我们不在那一万名玩家之列，被抹杀了怎么办，后来打打杀杀轰轰烈烈，回过头来，剩下的人连一万都没有了。”
蒋絮佑听着这话，心里也生出一股悲凉。
死了这么多人啊。
“为什么大家就不可以团结呢，被拉进这个游戏就够惨了，一起出去不好吗……”她喃喃道。
“小姑娘，你不懂人心，”大叔叹了声气，“这游戏还有规则，如果游戏通关时牌手数量大于牌面，那么牌手多牌面几人，就会给每个牌手分那几人数量的十万元，现金。”
“什么？”蒋絮佑看着他们。
“无论是牌面摧毁女神雕像还是牌手摧毁，摧毁就相当于全部玩家通关，通关之后，比如牌手数量比牌面多两人，那每个牌手就能分到十万乘二，每人二十万的奖金，以此类推，牌面人数越少，牌手能拿到的钱越多。”大叔又道。
蒋絮佑明白了，随即咬起牙齿：“所以那些牌手，就是为了钱，所以才疯狂杀牌面玩家的吗……”
“还不止于此，”大姨看着她，眼神深暗，“游戏还规定了，如果牌手能杀死所有牌面，那么，剩下的牌手还将全部获得永生权。”
永、永生权？蒋絮佑睁大眼睛：“这能信吗……”
“连穿越游戏这么诡异的东西都让我们碰上了，永生……也未尝不可信，”大叔声音低沉道，“污染品死后会被埋在这高塔的墙壁里，小姑娘啊，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牌面同胞被这么埋进去了！”
蒋絮佑沉默，其实她早已看过了。
“那，牌手有这么多通关好处，难道牌面就没有吗？”她又问。
大叔叹声气：“牌手的通关奖励是我们抓住那些牌手从他们嘴里逼出来的，小姑娘，你看你的游戏界面，游戏介绍，游戏规则上，有些牌面有什么通关奖励吗？”
蒋絮佑仔细翻了翻自己的游戏界面，最后低声道：“没有。”
“所以啊……”
一瞬间，三人都沉默无语，整个隔离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不过小姑娘，你也别担心了，这种事已经不会发生了，”大叔又开口道，“游戏通道已经关闭，不会再有新人进来，游戏也已经暗示，只要我们打破那座女神雕像就可以，一切都马上要过去了。”
“是啊，我们牌面阵营里有人有探查技能，已经都查明白了，除了我们手上现在要给扎克的三个牌手，就只剩一个牌手没找出来，我们的赢面非常大。”阿姨又道。
“给扎克的三个牌手？”蒋絮佑不解。
“是啊。”
“为什么给扎克？”蒋絮佑又问。
大姨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道：“你上论坛也看帖子了吧，扎克折磨我们这些污染品，除了集中关起来吃，随即挑选吃，允许污染品挑战被吃，还有别的方法对吧。”
听大姨这么一说，蒋絮佑瞬间想起来：“对，当时他们都说扎克还有一种吃人方法，但谁也没说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啊？”
大姨叹声气：“唉……这个方法过于残酷了。”
“所以？”
“扎克要我们污染品自己选四十人出来上供给他吃，说如果我们这样照做，那么他就会停食一周，期间保证不再吃我们剩下人。”
“上供？”蒋絮佑一愣。
大姨点点头，又露出痛恨的表情：“我们一部分牌面阵营的同胞，就是这样被那些可恶的牌手上供死的！”
蒋絮佑看着大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牌手太残酷了，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同时也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所以，叔叔阿姨，你们现在手上的那些牌手，也是用来……”蒋絮佑试探道。
“当然是用来上供的！”大叔也激动道，“只要把它们上供了，扎克就不会进行下一轮的随机吃人，我们有一周时间可以得到喘息，同时咱们阵营多的是人有能力，到时候大家合力从这高塔逃出去，再打碎那座女神像，我们就可以通关了！”
“所以你们真的有能力从这里逃出去？”蒋絮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