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同行,二月也从鬼宿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四个国家,分别是俱东国、红南国、西廊国和北甲国,分别由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四位神明守护。每位神明之下又有一位巫女和七星士,等到国家危难之际,巫女就需要召集七星士举行召唤四神的仪式。总之,又是个能力很不一样的世界。
二月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红南国,似乎国力也比较弱,从红南国的边境到荣阳并不远,鬼宿带着二月偷偷躲在人家载货的马车上,只是睡了一觉的时间就到了城内。她迷迷糊糊地被鬼宿推醒。
“你还真不怕我把你扔下自己走了啊。”
“唔……因为鬼宿是个好人啊。”
长叹一口气,鬼宿轻轻为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待二月清醒了些,便双手抱着她从马车后部跳了下来。
二月揉着眼睛,“鬼宿,我们接下去去哪儿啊。”
鬼宿急急一把拉下她的手,“别揉啊小祖宗,你不怕脸上那些灰进眼睛么。”
“可是,眼睛有些痒。”她踮着脚让鬼宿看自己的双眼,眼眶周围红红的,睫毛也被生理性的泪水润湿,像哭过一样。
即便那张漂亮的脸蛋现在被黄土掩盖了,但只这双眼睛的神采,便教人觉得秀色可餐了。
“你手别动,我帮你吹吹。”
他低下头,手撑着二月的上下眼皮,轻轻地吹了吹,“怎么样,还痒吗?”
“……我觉得我应该洗洗脸。”
鬼宿揉了揉她的头发,“忍着点吧。”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赚钱!”
……
“走走走,我们这儿已经不需要人了。”
又一次被人轰出门来,店小二、护院甚至连个洗碗工的工作都已经满员了,唯二给他们抛出橄榄枝的,一个是自称丐帮三代长老的老乞儿,另一个呢,则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问鬼宿愿不愿意做她的贴身护卫。
……这。
鬼宿一脸崩溃地坐在角落里,难过地画圈圈,“我就知道,赚钱没有那么容易。”二月想安慰,却最终发现自己也算是鬼宿的拖累。
她也觉得难过了,毕竟自己之前从未为生计烦恼过。像龙马他们,最大的烦恼也只是明天的比赛能不能赢这种吧(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这种烦恼)。
二月对鬼宿说:“你在这里等我。”
还未等鬼宿喊住她,便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这姑娘,腿脚还挺利索……就呆了一会儿,鬼宿忽又急得跳起来,她认得路吗就乱走!可别最后连人也丢了!
他想去找人,又怕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又没在原地见着他担忧心急。转念一想,他自己生活都还没个着落还有那心担心人家。思及家中卧病在床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妹,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临近黄昏了,他就再等一个时辰。
倘若二月还没回来,他便去寻她,若是寻不到,就……
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了。
他等到万家灯火通明,夜市的点点光亮在不远处闪烁着,人群的嘈杂声也似乎渐行渐远。见一个妇人领着她的孩子,身后跟着几个侍女,那位小少爷身穿着丝绸做的锦衣,左手拿着糖画,右手任由他娘亲牵着,侍女的手中则提满了东西,鬼宿见识浅,没见过那其中的大多数,但其中几样却与村长家阿牛宝贝得不得了的玩具长得相似,不过这些更新一些。
忠荣也很喜欢那几样玩具,只是这乖巧的孩子从来不要求这些。
如果,他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一定要把父亲的病治好,给忠荣、春敬买任何他们想要的玩具,给结莲、玉兰买很多漂亮的衣服,让一家人都住进大房子里免受饥苦。
有点困了,她……还没回来吗?
“鬼宿……鬼宿?”
有人在晃他的肩膀。
“鬼宿!起来啦!”
嘶——好痛,怎么还拔人家头发!会秃的好吗!
“鬼宿——”
他一把挥开那恼人的声音,一声弱弱的“哎呀”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一个穿着精致衣裙的少女似乎被他刚才那一下挥倒在地,衣袖扫到地上,顿时灰了一片。旁边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去扶她起来,看打扮,倒与刚才跟在那妇人身后的侍女差不多。
“无礼之人。”其中一个侍女嘟囔着。
想想确实是自己的不是,鬼宿也不推脱,拱手道歉:“惊扰姑娘了,对不住。”
此时,那少女已被人搀扶着爬了起来,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
“鬼宿,你不认得我啦?”
这声音……
他颇有些不可置信地向那少女的脸望去,依然是顾盼生辉、巧笑嫣然的美人,她那脸上灰扑扑的黄土已经被洗去,甚至还补上了一层淡淡的脂粉,白肌红唇,那笑比起之前未施粉黛的天真摸样仿佛更有杀伤力了。
“二月……春?”
“唔,我现在叫向春儿。”她耸了耸肩,“虽然这名字不太好听。”
被一大波人拥着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宅邸时,鬼宿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太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在荒郊野外救了一个女孩子,她身上没有钱所以他只能打白工,她说自己迷路了,于是他带着她,顺便把她送回家。可是,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家,而且她还是吏部尚书的千金,不仅富而且贵?
“多谢这位侠士送还小女,老夫已备下宴席为侠士接风洗尘以聊表谢意。”那位颇具上位者威严的吏部尚书向大人笑着说了几句,而他身旁那位端庄娴雅的妇人也感激地望着他。
和他在白天受到的拒绝和冷嘲热讽不同,这家人确实散发着善意。
等他从这长久的云里雾里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宴席之中了。说是宴席,也不过只有他们四人坐着,四周倒围了一圈侍女仆从们服侍。
鬼宿等到现在早已饿了许久,此番见着这一顿丰盛大餐,便撸起袖子准备打算大干一场。正要下筷,却见一人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