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作死啊你!你和他赌什么气啊!”
说要休眠几天的红叶恰好在这时候醒了,“这家伙最重要了啊,别耍小性子,该舔还得舔。”
……于是二月这一口气便吊在那儿,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僵在那里跟罚站似的。
她得先缓缓,酝酿一下。
锥生零心知理亏,他今晚不去,是为断了新藤抚子的念想,没想到她在外面等到这么晚。他想道个歉,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淡淡的血味飘进鼻中,锥生零方神色一紧,掰着二月的肩膀让她转过来,寻到气味源头,却有两处,颈边和手腕。
学园里头的吸血鬼,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是夜间部的那群吸血鬼。”他死死地盯着残余的血迹,即便咬痕已经很淡,他仍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带着其他吸血鬼的气味。
是玖兰枢?一条拓麻?还是整日吵吵闹闹的那个蓝堂英?
二月低着头酝酿好了眼泪,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脸上怒气丛生的锥生零,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却还是选择隐忍,“没……没发生什么。”
每次遇到和吸血鬼有关的事,锥生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次,也一样。
“……我去找他们。”知晓二月不会说出那人的名字,锥生零决定直接去找玖兰枢,让他管好手下的人,是吸血鬼先破坏了规则。
他扭头欲走,二月却害怕这戏到时候演不下去,匆忙从背后抱住了锥生零,“……零君!不要去。”
她箍紧了,锥生零一时也挣脱不开。
带着糯糯哭音的话语,顺着被泪浸湿的衣服,仿佛要透进他的心里。
“陪陪我吧,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人。”
先前她发怒也是情有可原,他失约,不仅让她白等了许久,还被夜间部的吸了血。
一定很害怕无助吧。
锥生零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背后低低的哭声,心中有了决断。
如果真的这么痛苦,干脆全部忘记。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握起二月的手,少许的温柔且坚定,“我带你去见理事长。”
之前,他并不想让理事长知道他……没能克制住嗜血的本能,吸取了人类的鲜血,也没有勇气以吸血鬼的身份站在优姬面前。
但,倘若因为要隐瞒他这一件事,害得她受伤。
……锥生零不愿看到这种局面。
黑主灰阎大半夜被喊出来,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关系到夜间部,那可就是大事了。
听锥生零说了事情的经过后,镜片后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他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危险。
但仅仅一瞬,黑主理事长便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和颜悦色地询问脸上布满不安的少女,“新藤同学,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自然是半真半假,二月什么都没说,锥生零就自己脑补了一场女学生被强迫吸血的戏给她。
她怯生生地看了眼锥生零,对方握紧了她的手,向她点了点头。
于是二月答道:“是的。”
虽然玖兰枢是她主动勾引的,但蓝堂那家伙,真的是没忍住。
所以,她也不算说谎。
黑主灰阎顿感头疼,回头还是得和玖兰枢商量一下夜间部吸血鬼的管理问题了。
至于这个女生——
黑主灰阎瞧她紧紧依附锥生零的样子,有些吃不准养子的态度。
零好像,并不讨厌这孩子啊。
还以半抱的姿态保护着她。
难道,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黑主灰阎老泪纵横,“零~”
不等他说出一些“阿爸好欣慰”这样毁形象的话,二月闭着眼睛先开了口。
“理事长!是我引诱零君吸我的血的。请……请您不要惩罚他!”
“啊?这……”
倒也不会惩罚啦,他一开始就知道,零会走到这一步,不过当时计划的是,让零喝优姬的血来着。
虽然这样挺不厚道的。
心虚的理事长眼神飘忽。
“要怎么罚我随便你……”锥生零一把将二月推了出来,“先处理这家伙的事。”
“啊?这……”黑主理事长又一次犯了难,“处理啥?”
“删除她的记忆。”
锥生零说得轻巧,二月却又一次受到了重创,她对着红叶疯狂吐槽:这叫什么,舔狗舔倒最后一无所有吗?
“我不要。”她表示拒绝。
“记得这些对你没什么好处,你明不明白。”
“……可是,我不想忘记你。”
“……”锥生零语噎,半晌,才讷讷道:“你忘了我吧。”
黑主灰阎在一旁看得清楚,这大概是个单相思的故事。
为少女掬一把同情泪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想帮帮她。
“其实,咳咳,其实不用消除抚子酱的记忆啦。”
然而,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并未被青春期的叛逆儿子接受,锥生零冷冷道:“她会说出去的。”
二月立马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黑主灰阎,被那幼崽般天真稚嫩的眼神一瞧,黑主灰阎心中便乱成一团,正义的天平忍不住向二月这一侧倾倒。
“既然你们已经结了血契,零就要好好保护抚子酱来回报她的付出。”
血契?
“……真的有这种东西?”
黑主灰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