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月摸了摸腰间,把钱袋捡了起来,笑眯眯说道,“你可真厉害,我都没发现呢!”
男孩儿嘴巴绷得像个一字,“可以放我走了吧。”
扉间的苦无并未放下,他用另一只手挑开孩子的衣襟,露出里头的马甲,扉间淡淡瞟了一眼,“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
苦无在细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线,几颗血珠立马从皮下沁了出来。
他是真的会下手。
不管对象是不是孩子。
柱间眉头一皱,忍不住出生道:“……扉间!”
“大哥你闭嘴。”然后立马被扉间驳回了。
孩子的脸白了白,依然咬着牙说道:“真的没有人派我来。”
“你背后的是漩涡一族的家纹。”扉间说,“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是忍者。”
“既然是忍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
“你不愿说出指使你的人,就没有留着你的价值了。”
“我……真的没有人派我来。”男孩惨白着脸,许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大人真的可能会杀了他,他发着抖,颤声道:“我真的只是想偷一些钱。你说的什么漩涡一族的家纹,我也不知道。”
也许,这孩子真的是无辜的。
区别在于,他们信或者不信。
忍者世界中的欺骗只会更多。
柱间和扉间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忍者了,任务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情况,其中也不乏幼小的敌方忍者求饶,可大多是准备在他们松懈时想要反手暗算。
扉间不像哥哥柱间那么天真。
有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等等。”二月捉住扉间执苦无的手,眼神看向男孩儿,“你需要钱?”
男孩儿点了点头,他略有些窘迫,“医生说,要很大一笔钱才能给妈妈治病。”
“我可以给你钱。”二月握着扉间的手略略使劲,对方没什么反抗的意思,顺着她的意思放下了苦无,只是神色间很是不赞同。
“不过,世间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她掐了掐男孩儿的脸蛋,面黄肌瘦的,手感一点都不好。
男孩儿茫然地望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变得通红:“我……我才只有十岁。”
……想什么呢。
二月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壳,“你在这镇上住了多久?”
“从我出生,就一直在金银镇了。”
金银镇啊,这名字,起得还真简单粗暴。
二月淡哂。
“正好姐姐我呢,要在这镇上小住两天,你就跟我讲讲这镇上哪些地方好玩儿吧。”
“可这金银镇除了赌坊什么特色都没……”
“……你是笨蛋吗?花钱让你陪吃陪喝陪玩都不愿意。”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男孩儿忙不迭答道,“我可以。”
“这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二月颇为和气地笑了笑。
“奏多。我叫奏多。”
“好的,奏多。我是阿春。”她把刚捡起来的钱袋放到奏多的手心,“这是定金。你先拿去给你妈妈治病,明天早上十一点,你来镇口的旅馆找我好吗?”
奏多捧着沉甸甸的钱袋,有些不可置信。
“……你确定要把这些都给我?”
“嗯。”少女的笑很轻柔,犹如一片被微风吹起的鸟羽,却让人看到了鸟羽飞向的,更广阔的天空,心情舒缓许多。
“我可以相信你吗?”
“明天早上十一点,不见不散。”奏多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扉间,似乎仍有些惧怕,试探性地跑了几步,发现他没有动作,便转身快速跑走了。
等到奏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扉间冷哼一声:“他不会来。”
“为何不能多相信别人一次呢。”二月叹气,“我想赌一次,就算输了也没关系。”
“这是火之国的国土,奏多,是火之国的国民。我身为一国公主,享受着奢侈的生活,我的国民们却在日夜煎熬受难,多少有些惭愧。”
扉间沉默了一瞬,道:“他是忍者。”
这个时代的忍者,以家族的名义进行活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要酬金足够,他们会接各种各样的委托,不论对象与内容。
他们可算不上是某一国的国民。
可二月不管这些。
她反问道:“有什么差别吗?”
扉间不说话了。
柱间安慰似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温言道:“天色不早,我们先回旅馆吧。”
回到旅馆,柱间先是询问了承担守备任务的千手忍者,在他离开期间可有什么异常。
可当真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无,平静得不太正常。
听着手下汇报观察到的动态,扉间紧蹙着眉头。
柱间不舍弟弟思虑深重,宽慰道:“或许是被派来的那波人不愿与你我为敌。”
“太天真了大哥,我们可是忍者。”
是忍者,就会优先完成任务。
不管面对的是多强大的敌人,不能以力量取胜,就要想办法智取。
更何况,千手两大顶尖战力都离开公主身边,这应该是最好下手的时间了。
扉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不行动。
难不成,是时机未到?
他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此地不可久留。
但现下已近深夜,众人疲惫行进了一天,需要适当的休息。
只能再谨慎些了。
“大哥,今晚我和你守在隔间。让奈叶和她睡在主室。”他权衡再三还是做了更细致的安排,“再安排两个武士守在门口。”
柱间没有异议,扉间比他还是细心很多的。
……这就苦了二月。
她其实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有目的的睡除外。
二月提议道:“要不,我和你换一换?”
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