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妻子幸福地闭上眼睛的画面,一瞬间从梦境回到现实让人怅然若失。
佐助呼吸的节奏变了。
他真正意义上醒了过来,眼前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黑。
是了,他之前因换眼陷入了沉睡。
如今,是换眼成功了?
佐助摸索着坐了起来,却无意间触摸到他人的手臂。
有其他人在。
来不及对另一个人的身份做猜测,佐助迫不及待地将眼睛上的纱布和绷带拆了下来,一点点睁开眼,从适应光线到彻底看清楚所处的环境,一切都变得比原来更加清晰。
在这双全新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上,他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鼬的眼睛。”
他喃喃着,为自己终于和哥哥的眼睛融合而感到久违的喜悦。
随后,他看到了趴睡在他床边的人。
现实仿佛与梦境交错了,这张脸比起梦中的妻子更为年轻美丽,青春动人。
“春。”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情感来面对,梦境中软弱的情绪似乎还有所残留,对理想中幸福生活的贪恋让他对梦境中的人也依依不舍起来。
可这是现实,终究不像梦里那么美好。
佐助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并不想吵醒她。
但留在门口看守两人的绝却在此时进了房间,“佐助,你醒了啊。”
可还未等白绝打完招呼,他身上便突然燃起了黑色火焰。
被烈焰吞噬的痛苦感让白绝忍不住惨叫出声:“佐助!你在干什么!快停下这天照!”
二月被白绝的惨叫声吵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使用入梦法带来的疲惫感仍笼罩着她,这也是她比佐助更晚醒来的原因。
既然人已经被吵醒了,就不必再遮掩,速战速决。
一刀结果了白绝,斩断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恼人的喊叫声,佐助冷眼瞧着白绝的尸体被天照燃尽,沉声说:“跟上。”
佐助走得很快,他在这一场昏迷中恢复得极好,体力充沛。
二月咬咬牙提速跟了上去,至少他没用忍者惯用的一下子飞来飞去的赶路方式。
一路上杀了好几个白绝分身,没碰见其他忍者,一向喜欢跟在佐助身边的香磷、水月和重吾不知道去了哪里,但佐助似乎并没有要找他们的意思。
“佐助,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
佐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二月,一个美丽却弱小的贵族少女,在战斗中只会成为负累,还想一直跟着他?
他面带嘲讽,想说些嫌弃她太弱了的话,可看着少女那双天真又满含信赖的眼睛,难听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于是佐助只好撇过头,不去看那双眼睛,闷闷地说:“我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就分道扬镳吧。
到底还是嫌弃普通人的移动速度太慢,佐助将二月抱了起来,在丛林间飞速行进。
穿过丛林,应该就可以到达最近的城镇,在那里将人放下,应该不会有事,他会通知木叶那群人的。
虽然想法不错,可到了城镇,才发现镇上已空无一人,空寂得可怕。
“这是……”
看来,这就是“斑”所说的忍界大战了。
这个地区离战区近,镇上的居民早就在忍者联军的安排下火速撤离了。
思忖了片刻,佐助还是准备在此将人放下,咬破手指拍了个通灵术,召唤出了一条忍蛇,佐助给它下达了保护二月的指令,又派了一只忍鹰传递消息。
回头看了看静默的少女,她似乎知道自己要被丢下了,却不吵闹,只是温和地注视着佐助。
“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找过来了。”佐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像梦中一般,十分娴熟地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保重。”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呀,宇智波家这两兄弟可真是绝情。”明明是有些伤感的离别,红叶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好歹在梦里面和你做了一世夫妻,扔下你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月并不在意红叶的阴阳怪气,“他们只不过将真实与虚幻分得清楚罢了。”
“不过,被关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外面却好像大变天了。”
离开的契机,到了。
“你想怎么做。”红叶问。
好像他也学会询问二月的想法了,不再独断。
“当然是到他们的身边去。”她站在原地,从远处的天光中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来得很快。只是不知道我的运气如何。”
金色的查克拉衣覆盖全身,充沛到外放的九尾查克拉如同火焰一般在体外燃烧着,却不再像从前那般邪恶。
“小春!”
二月刚看清来人的脸,就猝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怀里紧紧抱住。
九尾虽是憎恶的集合体,但在鸣人掌控下的九尾查克拉却如同太阳一般温暖,让人安心。
娇弱无力地靠在鸣人的怀中,嗅到他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二月能够感知到,现在的鸣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
“鸣人。”她轻声道,“有些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少年手忙脚乱地放开了她,笔直地站好看脚尖,像极了犯错的孩子,“真的很抱歉!是我太过疏忽才会让你被晓掳走!”
说起这个,鸣人又急忙拉着她左看右看,“你有没有受伤?”
二月摇了摇头,搭上鸣人的手,以示安抚,“我没事。”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又想起另一件事,“救你的人……”
“是佐助。”二月笑着蹭了蹭鸣人的脸,“佐助的内心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吞噬,鸣人,你一定能带他回来。”
一直都是单纯地相信着他啊。
即便小樱、鹿丸和大家都抱着杀死佐助保护村子的决心,鸣人也一直坚持着要把佐助导回正途,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