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九公子,是本宫的荣幸。”胡美人眉眼含春,美眸幽幽扫向韩非,“现在都城都在传你智破奇案的俊逸风采哦。”
红莲见韩非一副移不开眼的模样,气呼呼地鼓了鼓嘴。
这一下便让胡美人注意到了她,“红莲公主呀,越来越美了。”
胡美人看向红莲,便不可避免地瞧见红莲身旁的二月,一时惊为天人。
“这位姑娘不曾见过。”她的眼神上下扫了二月几遍,有惊艳亦有困惑,“可是公子的娇客?”
听闻九公子韩非风流多情,想来是他新宠幸的漂亮姑娘?
只是,若只是个玩物,特意带来同红莲一起看戏可不合规矩。
莫不是朝臣之女?
必不会是,按韩王的脾气,若真有这般美丽少女,定然忍不住收入宫中的。
韩非正色道:“这位是新黛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竟什么人也不是,枉费她一番思索。
这边正聊着,忽而又有脚步声逼近,一名头戴金冠的青年负手缓缓向他们走来,眉宇间与韩非有些相似,面庞更为成熟。
“老九。”
“四哥。”
“四哥哥好。”红莲耷拉着脑袋喊道。
“红莲也在。”青年正是韩国四公子,他走到红莲身旁,笑道,“叫声哥也听着像死哥哥,你就喜欢老九,嫌我老了是吧。”
“我哪有。”红莲叉着腰反驳道。
韩宇又看向红莲身侧的二月,眸中虽有惊艳之色,却并不殷勤,“这位便是传闻中的新黛姑娘了吧,果真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二月欠身道:“新黛见过四公子。”
韩宇笑着点头,又走向张良。
“四公子好。”张良拱手道。
“张家果然人才辈出,听说近日就是你帮我九弟立了大功。”
“四公子谬赞了,这次是九公子解救张家于水火之中。”
“老九,你厉害啊,一回来就招揽了这一等人才,下手太快了。”韩宇玩笑似的拍了拍韩非的肩。
虽是玩笑话,可也不缺认真的成分在。
韩非就着这玩笑的意思,伸手隔开了韩宇与张良,“四哥,你府内那么多门客,有的是英雄豪杰,子房,你就留给我吧。”
二月看得稀奇,这个时代的人才还真是抢手货,她笑着看向张良,在两大公子为他“争风吃醋”时,他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这两人说的起劲,将胡美人晾到一旁,倒显得失礼,原是韩宇陪胡美人出宫看戏,没成想恰好碰见韩非。
想起今日前来的意图,韩非道:“既然今天巧遇,小弟还想借胡美人请教一事,四哥可能恩准?”
“九公子,咱们说话,本宫做主,不用问你四哥。”胡美人上前一步,说起话来仿佛裹着蜜糖一般甜腻。
两人借一步说话,原地便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新黛姑娘是秦国哪里人?”韩宇问。
“咸阳。”二月答道。
“那姑娘以为,新郑比之咸阳如何?”
“新郑之繁华秀丽,咸阳望尘莫及。”二月神情淡淡。
“哦?姑娘不必说些客套话,秦国国力强盛,都城咸阳怎会及不上新郑?”
二月摇头道:“四公子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客套话。”
秦国的确国力强盛,但钱财都用于军队与国防建设,并不耽于歌舞,与纸醉金迷的新郑相比自然是拍马不及。
“哎呀,四哥哥,你今日话怎么那么多。”红莲捂着耳朵抱怨道,“还有,九哥哥问个话怎么那么慢!”
说什么赔礼道歉,却把她和新黛晾在一边,真是让人生气!
二月拉着红莲的胳膊劝她,“许是什么重要的事,再等等他吧。”
“哼。”红莲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能有什么事比我重要嘛。”
她转而看向二月,“新黛你呀,就是太惯着九哥哥了,他才会……”
“天下男子都一个样子,正事在前,私事在后。”二月低头笑道,“若四公子与张良先生处于九公子的位置上,大抵也会如此做的。”
这倒也是。
于是红莲各给了他们两一个白眼,拉着二月往看戏的客座去了。
韩宇和张良无辜躺枪。
这出巫山之会过半,韩非与胡美人才回到座上,见胡美人神色悲戚,似乎聊得话题并不愉快。
韩非想同他们打招呼,红莲气呼呼地给了他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张良表示爱莫能助。
“聊完了?”二月抬眼看他一眼。
韩非摸着脑壳,讪讪在她身旁坐下,台上的俳优正唱到情动处,观众们或哭或笑,韩非转动视线,看向身侧的少女,低声询问道。
“这出巫山之会可还合姑娘心意?”
二月淡淡瞥了他一眼,“公子盛情,自然合我心意。”
“姑娘。”韩非无奈道,“我本意是带姑娘出来散心,可如今看来倒让你心情不佳了。”
“原以为你是真心相邀,不成想还是为了来查刘意的案子。”
“公私两不误嘛。”
二月转头看戏台,“这话你和红莲说去。”
戏演完,便该散场了,红莲气冲冲地走了,韩非一脸讨巧地追上去哄,张良悄悄舒了口气,方才红莲可没少这折磨他。
“张良先生。”二月忽然唤住他。
“嗯?”张良侧过脸,专注地看向二月,眸若清泉,清澈见底,温柔又明亮,“我与姑娘年纪相仿,姑娘唤我子房便好。”
二月闻言一笑,“那子房唤我新黛吧。”
张良颔首,“新黛。”
二月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那绣着并蒂莲的锦囊,先前戴于手上的玉镯也已妥帖收了进去,“这个,应当还给子房。”
张良在看到锦囊的一瞬间便知晓了来龙去脉,苦笑道:“我早知瞒不过你。”
他当日不过是需要寻个由头将二月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