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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2 / 4)

,要坚持原则的吗?”

“对呀。”

“那她为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谣传吗?”

“什么谣传?”

“武田一郎的谣传。”

大太太静静抽了口烟,恍然大悟:“这么说,是真的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邱月明一直待在奥利弗先生的别居休养。至于这位希普林先生,她不知道国军政府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但能看出他很清闲。

除了看看报纸,就是照料奥利弗先生家的那条大狼狗,后来,希普林告诉她,那叫德国牧羊犬。又或者是在院子里接起一根水管灌溉草坪。当然,他有时也会像有心事般,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邱月明从身后走来,她瞥到了上校先生手中的那份报纸,上海唯一一家德国人办的报刊《德文新报》,她虽然看不懂,但她想他应该是想家了。

“德国距离中国远吗?”邱月明找着话题说。

“还可以。”诺伯合上了报纸,“说远也远,要在飞机上等待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说不远也不远,因为不管终点在哪里它都一定会有到达的时间。”

嗯?邱月明没有听懂。

“邱小姐,你有爱的人吗?”诺伯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邱月明怔了一下,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某种不愿回忆的思绪中。

“如果你爱过的人不会再回来?如果他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办?”

是她的错觉吗?今天的上校先生似乎有些不同,他的语气为何透着些许无力的伤感,发生什么了?

“爱不该是你喜欢谁,而是你遇到了谁。如果那些令人悲哀的事情终将要发生,就算上帝亦无力挽回。”

诺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他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爱不是喜欢谁,而是遇到了谁……”

邱月明从地上捡起了那张被吹落的报纸,密密麻麻的德文下方刊印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女相依,甚是般配。

“邱小姐,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除去百乐门的应酬,生活中的邱月明并不喜欢喝酒,但诺伯的邀请让她无法拒绝。

和法国人的浪漫考究不同,德国人更喜欢啤酒,这里没有像多米尼克先生庄园里那样典藏的红酒,只有一层一层在玻璃杯中泛起晶莹泡沫的液体。

诺伯盯着酒杯中的泡沫,道:“在我的家乡,黑森州有很多的啤酒厂,我小的时候就居住在美茵河畔,那时候我经常会和邻居家的小伙子一起钻进人家的啤酒厂,把那些空掉的酒瓶子偷出来,然后我们比赛谁能用石子击中更多。”

“那厂主岂不是要急坏了?”

“当然,那家厂主是个犹太人,他隔三差五就会派人带着木棍在附近转上一圈。可直到有一天,我闯了一个大祸。”

邱月明没有说话,她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我把一辆汽车的挡风玻璃给击碎了,而那辆车里恰好坐着一位尊贵的客人。”

“然后呢?”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我的妈妈交上了好运。”

嗯?

邱月明没有理解这个故事,但显然上校先生也并不打算讲下去了,他饮完了手中的酒,然后碰撞了一下她的杯子,示意她也继续。

酒水入喉,带着一点不适宜的苦涩,可没过多久却传来微微的甘凉,“是甜的?”

“这是多特蒙德,口味甜淡。”

“我喜欢这个味道,和多米尼克先生的红酒很不一样。”她很新奇,又倒上了第二杯,再次品味时说:“可我不喜欢这些泡沫,它会让我想起一些虚假的东西,比如梦,又比如——谎言。”

“谎言?”

“是的,在中国文化里,泡沫经常代表转瞬即逝,不可触摸的东西,金刚经里就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所以尽管它确实很漂亮,但我不喜欢。”邱月明举起酒杯,那金色照射,泡沫泛出亮泽,旧的碎去,新的升起,如此循环继续。

“不可触摸的东西,梦、影……”诺伯呢喃了一声,他的记忆里那些十几岁的光影交错,画面循环,一切都变得遥远起来,然后停留在了他留在柏林的最后一个夜晚。

从莱茵兰回来的那个夜晚,阿丽安娜在背后追着喊他,她的裙子上溅满了泥水,可他将门紧闭,任凭她伤心的恳求在外头响起,他终究没有勇气打开面对,然后费里克斯来了。

雨水冲刷着窗面,他看着梅赛德斯汽车远去,心里空落落的难过。

他无法忘记阿丽安娜哭得那么伤心,尽管费里克斯又是如此的爱着她。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中国,他在逃避什么,那些日子真的有如此痛苦吗?

阿丽安娜……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落寞的神色下是再次灌下的第二杯酒。

“谢谢你,邱……”

糟了,他忘记和她说多特蒙德虽然味道不错,但浓度很高。

邱月明的身子在晃动,她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些晕眩。

对了,她刚才说到哪里了?泡沫?梦幻?不对不对,上校先生问她什么了?

整个人开始绵软无力,她想努力保持清醒站直步子,可酒精的后劲太大,渐渐连着视觉也越发模糊。

诺伯扶住了摇摇欲坠地邱月明,“你还好吗?邱小姐。”

她转过身去,面前的容貌突然恍惚莫辨起来。

那个人的笑,那个人的声音,还有他的栀子花香……

“你是……是他?”

谁?

“为什么……要救我?”

那个狼狈的清晨,为什么要对她笑,为什么要带她回去,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因为我欣赏你的勇气与坚定。”诺伯说。

勇气与坚定?邱月明不相信的笑了,“不,你欺骗了我!把我关在那个见不得人的小阁楼里,然后,然后,你要去娶别人了……”她的声音跟着情绪一起低下。

“你说什么?邱小姐?”诺伯不理解邱月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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