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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2 / 4)

了出去。

阿四忙喊住他:“少爷,你真的要去找她吗?邱小姐她……”

阿四没有说下去,他虽然听不懂刚才两人用洋文说了什么,但能感觉出是某些对少爷不好的真相。

张允琛一路向着城东方向而去,可当他把一圈街道都走遍时,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姑娘的半分影子。

他失落地徘徊在一家教会医院的门外。就在这会儿,门口停下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在走近时无意撞到了对面的男人。

“抱歉。”张允琛先道。

陈媛本要发作,但一抬眼,见到男人的相貌,心里不由诧异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俊的男人,毫无疑问。其次,陈媛的目光由他一身整洁清爽的着装到最后停留在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表——瑞士芝柏最新款。如果她没记错,整个上海就只有两个人有。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上勾嘴角。

“莫不是上海来的张大公子?”

张允琛一愣,“你是?”

果然是他!

“久仰大名,在下陈媛,政府某下司处的一介小小秘书罢了,张大公子怕是不认识我的。”

某下司的小小秘书,只怕这个某下司不简单吧。

她的话一出口,张允琛立马察觉不妙,果然当她身后的保镖走出时,他就从那干练的步伐中猜到了。

军统情报局局长戴笠的侄女!

“是我该久仰陈小姐大名才是。”

“客气客气。早就听说张家雄踞上海半壁实业,更是出了不少在商会中有头脸的人物,但不知今日如何在此?”

“说来话长,原是受贵党之邀,赶赴重庆,途经此地罢了,不想能在此遇到陈小姐,不知陈小姐又怎会在此?”

“我也是途径此地,顺道来看望一位旧友。”

“原来如此。”张允琛不太想和军统的人打交道,他准备寻个由头离开。

不料陈媛却道:“张公子若不忙的话,待会不知可否赏光一起用餐,正好,你既是受的党国之邀,我也理当尽尽地主之谊。”

陈媛出自世家名门,又常年混迹虚实难明的情报科,故而总有几分眼高于顶,但她尚且年轻,未到油滑的年龄,而张允琛的好看又是众所皆知,难免会让人有几分侧目。

“既然是陈小姐相邀,在下岂有拒绝之礼。”他笑得体面,应得勉强。

“那还请张公子稍等,我去看望一个人就来。”转头,陈媛便命人将车上的补品悉数拿下,然后走进了医院。

张允琛不感兴趣陈媛在医院内做了什么,但在陈媛出来的时候,他却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子。

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是胖了,还是圆润了?不,都不对!她的脸庞还是那么清雅秀丽,那么是——

他的目光下移,停在了邱月明的腹部,那宽宽松松的衣物下看不出半分异常,可他却猜到了什么可怕,不愿接受的真相。

“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如今外交部将回国日期拖延到了7月,但这不会是最终的方法,你一定要留下他,明白吗,邱小姐!”

“可他如今也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做呢?”

“写信,写你,写你的孩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哪怕一天十封信,都要把你能想到的用上,我会保证你的信被最快的送达参谋部。”

“好吧,我试试。”

陈媛的话如一盆冷水彻底浇透了张允琛所有的希望,站在原地他仿佛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心跳与紊乱的呼吸。

就在这时,陈媛转过身来,邱月明也看到了张允琛,她有那么一瞬的惊讶,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随后恢复了所有,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

好像,就那么结束了,在她那云淡风轻里,一切都那么结束了,所有都那么结束了。

“呀,忘了介绍,这位是上海惠生纱厂的张公子,这位是邱小姐。”陈媛道。

邱月明和张允琛都没有说话,假使他们的心里此刻真有千万种想法,但都没有一个人先上前开口。

最后张允琛吞咽了所有的苦涩,用点头致意她,然后转身离开了那里。

也许在张允琛这一辈子中,学会最多的便是隐忍,他隐忍住了一切的得失枯荣,酸咸苦涩,即使在他的世界里也曾万物崩塌,山河呼啸,可他都要维系最平静的体面,从此波澜不惊。

晚间,邱月明开始写信,但她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在拿起笔的那刻,她想了很久,然后无奈对伦尼问道:“你们德国人都会写什么?”

伦尼先开封了今天送来的补品,舀了一勺罐头道:“如果是家人,那我会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在中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比如我觉得这个罐头很好吃。如果是情人的话,你得赞美她,并且表达你对她的思念之情,比如说亲爱的达雅,我昨天晚上连做梦都梦到了你可爱的脸蛋,金色的长发,迷人的嘴唇,还有……”

“停,停,还是我自己想想。”邱月明制止了伦尼的胡思乱想。

过了会儿,她又觉得伦尼在看着她,她写不下去,于是打发道:“你去找酸菜吧。”

“现在?晚上,哦不,我去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贼的。”

“随你,要么你就去抢两颗白菜吧。”

“我才不干。”

“出去,否则我会告诉你的长官,你在这里吃胖了好几斤,最好让他把你调到离炮火最近的地方。”邱月明吓唬他。

伦尼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你没机会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但在出门时,他还不忘多顺走了一瓶罐头。

现在没有伦尼的注视,邱月明摸向自己的腹部,那开始微微凸显的肚子里,每当有细微的动静时,都会让她惊喜又高兴,可是——

她又停顿了下来,就像陈媛说的,只有留下他,她的孩子才会有父亲,所以她应该这么做吗?自私的,不顾一切的挽留?

信纸上的字迹被她涂改了又涂改,也没有写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直到门再次被推开,邱月明没有抬头,她道:“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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