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女昭都城中,有一女子行迹匆匆,趁着夜色被嬷嬷引入宫内。
随着越来越接近女帝议事的宫殿,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急。漆黑的小路上那人还身披着黑色斗篷,宽大的帽子将整个头部遮掩。
而平日里戒备森严的皇宫,那些侍卫却似乎被有意安排过,为他们留下了一条隐秘的路线。
一路疾行到女帝的宫殿,嬷嬷才放缓步子。见殿门口有个小丫头正守着,嬷嬷示意那人隐在暗处等着自己。
嬷嬷往前几步走去,对守在门前的小丫头道:“正阳街的小杨今日病了,正阳街无人打扫,你去帮她打扫下,这里我守着。”
小丫头见来人是平日殿里的管事嬷嬷,深得女王信任,战战兢兢应下了,忙不慌往正阳街走去。
见人走远后,女子才直接进入宫殿,而嬷嬷就站在门前守着。
宫殿里,身穿明黄色常服的人正在批阅奏折。桌案上奏折垒得高高的,这都是今天必须批阅完的。
那人进来后便直直往桌案前跪下,去除身上的斗篷,深深拜下。那女子竟没有头发,深俯下身时将脑后的火烧的疤痕显现。
“陛下,臣回来了。”
女帝将沉浸在奏折里的思绪换回,抬眼见到女人的伤疤与头发大惊。
“央央,你怎会如此。”
奉央央一族世代为女帝勘测皇陵,也肩负找寻宝藏的重任。但是宝藏自开国便有传说,这么多年并没有找到具体位置,女帝根本就不抱期望。
每年这个时候见一次奉央央是从开国女帝就留下来的惯例。是因为奉央央一族也精通各种疑难杂症,每年需要为女帝检查一次身体,避免女帝被蛊虫或者邪术所害。
但今年似乎有了些不一样,奉央央不是为了检查身体而来。
“臣,幸不辱命。”
女帝大惊,随即大喜,多年找寻,这是终于有了结果?她本以为今日又是如往常一般,谁知竟是宝藏找到了。
这可是先皇留下的史册中记载的可使百姓丰衣足食的宝藏呀。
她忙将奉央央扶起,让她坐在案旁与她仔细诉说。
奉央央坐在桌案边上,她知道自己布满疤痕的头上有些丑陋,便还是将帽子戴上了。
女帝有些心疼,并没有组织她的动作。
“我们根据之前的部分藏宝图勘探各地山林,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但是最近机关圣地传来了消息,让我们往锦城的大山中去。我们根据那边传来的地图,一直在山林中绕圈。”
女帝不解,机关圣地给出的地图不会有假,为何会一直绕圈,找不到正确的位置。
奉央央接着道:“山林里面虽然危机重重,猛兽横行,但是依我们几个的身手倒是也能躲避。只是宝藏附近机关重重,还似乎有阵法之类的,我们并不精通此道,无法接近。”
“更让人惊讶的是,我们在勘测时竟撞见了另一只队伍。我们探查不出是谁的人,但是他们纪律森严,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老五想要混进去打探消息被重伤,差点没能回来。而且他们见到我们第一时间就是要灭口,他们背后的势力隐藏的很深。”
女帝大惊,国内有人豢养私兵这事,她实际上是知道无法避免的。但是这样人数不少且经过严厉训练的队伍在探索宝藏入口。
宝藏是自开国便留下的,这是代代女帝才能得到的传承。这支队伍勘测宝藏的行为,不仅是觊觎宝藏,更是在蔑视皇权。
女帝按捺住自己不爽的心情,静待后续。
奉央央见女帝平静下来才继续:“我们尾随着他们竟然找到了宝藏入口,只是我们探听到宝藏入口需要钥匙才能开启。”
女帝自然是知道这事的,钥匙也一直在她这里。只是究竟是谁,竟然会知道那么多机密消息,还在女昭境内拥有一支私兵。
这人不查出来,她心下难安。
“你拿这令牌去机关圣地调人,让人从锦城,不,不从锦城调兵,你从新到边城的军队中选一支,专去找寻宝藏,探查这支队伍。”
女帝将令牌给奉央央,这事只能交给奉央央她才能安心。
待到这些事情结束,女帝才问道奉央央的头发。
“探查时不小心被发现,对方放火烧山想将我逼出去,逃出来的过程不小心被烧着树枝打中了。”
奉央央故作轻松道:“我光头也挺好看的,再说等我空闲下来制几副药头发就长出来了。”
女帝也不知道这头发还能不能长出来,只能怜惜的看了一眼央央。
央央叙话结束后,知道自己该走了,但是她还想多呆一会。
女帝也没赶她走,只是她的折子不得不批了,只能将心思都投入到奏折中。
奉央央见女帝将注意力放在折子上,她才能稍显放肆的观察着女帝。她心中一叹,比起去年,女帝又清减了不少。
奉央央其实是还想继续呆着的,只是门外嬷嬷的脚步声重了些,她知道这是故意在提醒自己。
终于,她下定决心起身对着女帝行礼道:“臣告退了,陛下,您注意身体。”央央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然后便退下了。
女帝的笔停下,定定停了会,却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待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抬头看了眼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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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与卫娘子密谈结束,她回来时已经夜深了。司云已经在床上睡着,复刻的藏宝图也在床上铺开。
弗兰无奈只能帮忙收拾着,她不经意看过藏宝图,神色有些变化,但还是将东西帮他收到箱子里。
她为司云将肚子盖好,坐在床边凝视着司云的睡颜,思考着该如何安置他。坐了会后,她叹了口气之后去往书房。
弗兰坐在桌前写信,却迟迟不能下笔。她即将远赴边城,她知道若自己不在府中,司云定会觉得拘束。
她想将人送回机关圣地,但是司云如今怀有身孕并不适合出行,加上今天刚得知的消息,只怕机关圣地也不见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