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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墓园(2 / 3)

上了——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卡拉克塔库斯很快就把他们赶走了——”

……

阿利安娜和马里厄斯在后排远远看到贝尔维娜姑妈来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立刻走上前去准备行礼。赫伯特姑父前年去世了,姑妈家只剩下姑妈和三个孩子——卡拉克塔库斯表哥是最年长的那个,他已经成年,现在全面接管了博克家的商店,而雷欧提斯表哥、尤菲米娅表姐和马里厄斯兄妹的关系尤其亲近,因为早从他们记事开始,姑妈就经常带着他们来探望祖母。雷欧提斯表哥年长两岁,经常带着他们一起玩耍。而尤菲米娅和阿利安娜同龄,两个小姑娘总有说不完的话。行完礼后,阿利安娜眼看着尤菲米娅悄悄伏在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便拉着雷欧提斯趁大哥不注意跑到后面来了。这两对兄妹分别给了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阿利安娜低声问尤菲米娅:

“你的眼睛都肿了……你这几天都在哭吗?”

“是啊……”尤菲米娅给了好友一个含泪的微笑,“我妈妈说不能哭,尤其在大家面前,一个淑女是不能哭的。可是她有的时候也忍不住。外公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是他也是我的外公呀……”

阿利安娜见她眼看又要克制不住,便挽着她坐下,又递给她手帕,轻声道:“我也感到很难过……米娅,我们说会话吧,或许这样就不会太难过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多瑞娅早就远远的跑到卡西欧佩亚那边去了。她们低低地说了一会儿话,尤菲米娅说着外公脾气不好,可也会拿校长室里最稀罕的魔法仪器给她玩,阿利安娜则想起去年圣诞节时,她在格里莫广场高高的圣诞树下徘徊,想摘圣诞树上最高的那枚星星。可她踮着脚也够不到,正在这时,那个头发花白却硬朗的老人摘下星星,一言不发地递到她手中。

……

“我听说威森加摩最近的提案又没有通过,是这样吗,部长先生?”

赫克托.福利部长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墓园:“啊,莱桑德拉,年轻的布莱克夫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威森加摩里面的新派,一些莽撞的年轻人——可是没少生事!我们旨在明确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界限,可那些人非要说有歧视麻瓜的嫌疑……”

“部长先生,这真是太遗憾了,”西格纳斯接话道,“想必会上应该有不少同僚赞同您的观点吧?”

“是啊,怎么会没有人?亲爱的亚克斯利,埃弗里,穆尔塞伯,特拉弗斯,还有马尔福先生——”福利部长似乎刚转过头,第一次注意到了一旁沉默的布鲁特斯.马尔福先生,“哦,亲爱的,你在这里!——我正说到我们那次表决,就差一票!一票!——要不是普威特临时弃权——”

“部长先生,”布鲁特斯.马尔福站起来,点头行礼,“我在会后和普威特先生交流过,他似乎认为那份议案在主旨上值得肯定,但在修辞上有过犹不及的地方——当然了,普威特先生德高望重,他当然能看到更深的东西。”

“哦,我知道!一定又是老玛奇班,格丝尔达.玛奇班——一个固执得紧的老顽固!我猜要是没有她,威森加摩每年能多通过十条议案!还有奥格登!要是没有这些元老带头,那些小年轻也成不了气候……”

正在这时,人群前方传来一阵低语。正在挥手的福利部长不得不停止他的慷慨陈词,回头向墓园小径望去。而后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停顿片刻,又用魔杖清理了小圆眼镜的镜片,凝神看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我没看错吧?……邓布利多?”

他确实没有看错。前方一小群人正在阿克图勒斯的带领下向墓园走来,这是此次葬礼的最后一批客人——霍格沃兹的教授们。为首的是现任霍格沃兹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然而,人们却大多盯着迪佩特身后的那个人。那人一头红发——因为已经微微泛白而不像年轻时那般醒目,但依然惹人注意。他一双蓝色的眼睛十分温和,但人们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决斗时的锐利光芒——

阿不思.邓布利多。最年轻的决斗冠军,最年轻的威森加摩巫师,最年轻的霍格沃兹教授记录保持者——当然,还有人们所认为的,将被推选为英国魔法部长的最年轻的候选人之一。

他时年四十五岁,正值盛年。

随着这一群教授渐渐走近,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也停止了。教授们与布莱克家族成员和宾客一一握手,迪佩特教授对厄休拉说道:“对不起,布莱克夫人——我想我们来晚了,学生临时出了些事,我和阿不思还有霍拉斯不得不先安排好他们……”

“迪佩特先生,您和教授们能驾临寒舍,已经是我们家族的莫大荣幸了。”

“布莱克夫人,我们都是布莱克教授的后辈——阿不思,萨迪厄斯,还有我,都曾是布莱克教授的学生,”一头金发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声音洪亮道,一边用手帕揩了揩眼角,“我们既是学生,也是同事。菲尼亚斯对魔法界和霍格沃兹的贡献,大家都看得到——”

“是啊,我们都认为布莱克校长的离世是二十世纪魔法界最大的灾难,他是霍格沃兹史上最伟大的校长之一——”萨迪厄斯.卡罗教授发出一声滑稽的、过于做作的抽噎,转身问他旁边的那个人,“阿不思,你认为呢?”

被斯拉格霍恩的话感动的人群稍微冷静下来,都转向邓布利多。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抽了抽嘴角或表现出不自然的神情——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曾与邓布利多不和。虽然这只是一个没有得到双方证实的传言——

阿利安娜这时正坐在后排,一开始她并没有很注意前方的情况,因为那些人她大多都不认识。但是在听到一个温和而坚定的声音时,她却不由得抬起头向前望去。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是的,萨迪厄斯。布莱克校长是一位优秀的教授,作为这样一位受人敬爱的教授的学生,我感到无比幸运。”

邓布利多的这个回答不可谓不得体。但是人群中许多人还是皱起了眉,包括阿利安娜——在布莱克家族成员们揣摩着这句话有几分真假时,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拽了拽身旁邓布利多的袖子时,这个黑发小姑娘站起来,努力踮着脚向人群望去——

乌压压的人群,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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