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内已经没有别的布条了,只好作罢。
塌足够宽大,沈琢也不是个会委屈的人,见对方咳嗽声渐息了些,合身躺在了塌边。
第二天早晨,对方还没醒,沈琢伸手摸了下对方额头,不出意外,发烧加重了。
沈琢抄起昨晚从对方腰间找到的干粮,边吃边往集市那面赶。
这片区域她不认识,只是昨天老板送她回家时,记住了一小部分,一路上连打听带蒙,终于找到集市。
集市热闹,来来往往行人不断,沈琢本想好好逛逛,但屋内的人可能等不及。
沈琢一路打听当铺的位置,将玉佩兑换了钱又请了出外诊的大夫才回去。
等大夫看完病,开完药,早已经是中午。
对方吃了沈琢给煎的药后又睡了过去,沈琢没太在意,拿着换好的银两又出了门。
上午因为着急,许多生活用品都没有买,现在对方病情得到控制,沈琢也不太着急,一路上买了许多东西,包括吃食,生活用品,在路过书肆又买了笔墨纸砚。
沈琢拎着一大袋东西回家时,对方也刚好醒来。
对方脸上的污垢、干硬的鲜血早已经洗腿,露出男人的本来面貌。
跨进屋内的刹那,沈琢明显一怔,因为对方生的归于好看了。
五官生的标准,每一分都恰倒好处,但最为好看的还是他的眼睛,黑色眼眸明亮,眼尾自然下垂,应该不过十八,哪怕身负重伤,也自带朝气,算得上句翩翩少年郎。
只是眼瞳始终蒙着一层雾,萦绕化不开。
但沈琢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幅面容。
“你叫什么。”沈琢停留在门口,下意识问了嘴。
沈琢问完,咬了咬舌尖,有些后悔问出。
“谢韫。”
对方声音淡出水。
沈琢愣了下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跨进屋内后,她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屋内仅有的一张木桌上,拿出了细长的木棍丢到谢韫眼前。
“诺,这是给你买的,大夫说你大腿得半个月才能好,这段时间你就先对付用吧。”
谢韫眼睛触及到塌上的拐棍时,眸光闪了又闪。
谢韫虽然没说话,但沈琢却是知道,这是嫌弃。
沈琢懒懒的坐在木凳上,嗑着瓜子,不甚理解:“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挑什么三拣什么四,有工具能下床就不错了,就别老是嫌东嫌西的。”
“你……”蒙了雾的眼睛有了生机,只不过是在瞪沈琢。
沈琢从怀中拿出了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扔给谢韫道:“给你买的,先吃点东西吧。”
“对了,我衣服你穿可能不合适,我又去市集的成衣铺给你买了几套。”
谢韫冷冷的瞧了眼油纸包裹的干粮,就收回目光,没有动作。
沈琢“嘿”笑了声,自言自语:“敢情我捡的不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叛徒,而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只是够倒霉的。
沈琢在心底默默添上一句。
这种大少爷最是吃力不讨好,要不是看在对方有钱的份上,谁愿意管他。
谢韫在听到“大少爷”几个字时,手指攥了下被褥,下垂的眼尾带上了股凶劲。
他自认为很凶,但在沈琢眼中毫无威慑力,瞧着跟自己家养的大黄狗差不多。
昨天晚上这人一身黑衣,带着血,从天而降,她还真以为对方是个多么牛逼哄哄的大人物,但今个一看,也就这样。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眼前这人倒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世家公子哥,连吃饭都挑剔。
这人现在身负重伤,站起来都费劲,这幅恶狠狠的模样,在沈琢眼中就是狐假虎威。
沈琢懒得理他,毕竟当初谢韫给她玉佩,也不过是要一个容身之所。自己给他买了衣服、食物、请了大夫、看了病,她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
对方如何与她何干。
沈琢看了眼谢韫后,走出屋内来到小院内。
她今早出来时,见院中有一口水井,沈琢也不确定能不用,但眼下总不能去十几里外的小溪打水喝。
沈琢将悬空在井中的木桶放下,利用绳索捞上来时,隐约听到了水流声。
看来是有水,有水就好办了。
有水就能做饭,不然一直出去买干粮吃,哪里玉佩兑换的银两不少,但两个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水桶瞧着不干净,但水质是意外的清澈,没有泥土,沈琢回到屋内拿出自己刚买来的碗,给谢韫盛了些水。
她回屋时,谢韫应该是想开了,知道眼前的情况无力改变,拿起那包干粮吃了起来。
沈琢穿来时,已经有二十五了,在老家如果速度快点,都是能当妈的年纪,再加上她自己家里也养了一只猫当宠物,看见这不过十七八九少年,顿时母爱泛滥。
沈琢弯了下眼说:“喝点水,水是干净的。”
谢韫看了眼沈琢,依旧没有喝水,但最起码没再露出刚才恶狠的表情。
沈琢被人凶了,但母爱上来了,没太当回事。她起身,坐到桌案前。
她从布袋里拿出买好的笔墨纸砚,将纸张平铺在桌案上,毛笔沾上墨水,在空白宣纸上刷刷写下几个大字。
——修仙传。
沈琢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既然这个时代民风开放,说书盛行,他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说书源源不断的供给自然是书,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说书先生讲述的再绘声绘色,没有一个好的作品在后面支持,也是无济于事。
其实沈琢最擅长的是女频,但无奈这个朝代再开放,女子外出终究是收到一定限制。
就算她穿来的第一天,台下坐的几乎都是男子。
就算沈琢不想,但才刚起步,只好抓住这个时代听说的主力军。
男人最喜欢看的无非是大男子爽文。
他昨天刚穿过来时,所讲的那个什么萧逸轩的书,作者描写的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