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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3)

,早年养成的习惯已经让她下意识地轻唤出声:“阿珩?”

这个称呼出口,她和君珩同时愣在了原地。

君珩眸中的自厌之色尚未散去,怔怔地看向了她。

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他,却是他时隔三年,再次听到她叫他阿珩。

顾皎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自在地转了转眼,最后还是抬眸迎向了君珩。

她望着他,忽地觉得此刻的他比以往更少了那些刻意的倨傲倔强,眼中氤氲着易散的雾气。

她忽然想,他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不愿意把伤处示人,却不知道不经意间的脆弱才最是让人心疼。

他看似万事不经心,仿佛天煜兴衰与他并无干系,可祸事当前,却又无法让自己对此置之不闻。

又是何苦。

她心中暗叹,却还是开口安慰道:“并非全然是你的错。”

“为君者,安邦定下,可终究有力所不能及之处,何况……元家心思不正,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君珩这才从那声“阿珩”中回过神,他轻嘲一声:“顾皎,你知道旁人怎么看我的。”

他望着脚下的帝京城:“就算没有堰郡,也会有别的地方。”

上次在闲云轩,吏部几个官员交谈中透出来的意思又何尝不是大部分朝臣的想法。

他们面上对他恭谨,实际上却无人在意这个形同虚设的君主,朝臣尚且如此,遑论千里之外的堰郡。

随着他的话,顾皎不觉想到了承熙帝那难言的风评。

“那为何……”她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明明是可以打破那些话的。”

励精图治,于君珩而言并非不能,而是不肯。

他并非没有治国之才,至少在三年前,他的才识韬略,比起享誉帝京的宴沉言亦是毫不逊色的。

而如今世人谈及承熙帝,那些人云亦云的讥讽之语,分明便是虚言。

许久,君珩扯了扯唇角。

“父皇立我为储君之前,曾让清云观的道士卜算过一签。”

他似是回想起什么,眸中嘲意更甚:“星沉月落,一枕南柯。”

便是顾皎不懂签文,也听得出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签文何解?”

君珩垂下眸,神色淡淡:“大凶。”

“那道长——”

“死了。”君珩转过身,靠着塔栏坐下,仰头闭了眼。

“父皇亲手杀了他,又将那只签扔进了鼎炉里。”

顾皎抿抿唇,蹲下身道:“卦数无常,做不得数的。”

君珩顿了顿:“你是在安慰我吗?”

“你若想,那就是。”

“顾皎,我其实不在乎天命之说。”君珩语带嘲意:“我只是觉得很无趣,若非父皇的子嗣只余我一人,或许他拔剑所杀之人,就不是那个道士了。”

“他立我为储,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

“你对先帝有怨?”顾皎就势在他身旁坐下,轻声询问道。

不过也是,他被母妃冷待的那段日子,先帝怎会半点不知情,正因如此,才更显凉薄。

君珩想了想,而后认真答道:“谈不上,只是无关之人而已。”

顾皎想笑,却没笑出来:“你……不愿意如他之愿,所以尽敛光华,哪怕背负骂名。”

这一句,是肯定的语气。

君珩仰起头:“本就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当这个君主,不是吗?”

“既然不被任何人期待,我如何去做,又与旁人何关。”

顾皎怔怔看着他,片刻后,垂眸一笑。

“你登基时,我并未到场相贺,而今开口……也不知还作不作数。”

“陛下贤明圣德,来日,必当青史留名,万世荣光。”

她目光灼灼,专注而认真地说着,仿佛这便是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闻言,君珩定定地望着她,良久才道:“你希望我做个明君吗?”

“我如果说不,岂不是太过大逆不道?”顾皎失笑道。

“我答应你。”

淡淡的声音响起,仿佛只是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言。

顾皎却明白其中分量之重,正因如此,她才没忍住愣了愣神。

她今日邀君珩来此,本不过是一时兴起,也想要让他从堰郡之事上分些心出来,不再那般郁结。

却没想过他会忽地心绪动荡,又牵出后来的事。

可这……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实在令人惊喜。

除却江山百姓,她私心里,也希望君珩能由此逐渐放下过往,而不是如今这般,明明已在万人之上,却仿佛隔绝于天地之外,独余他一人。

“君珩,我承你一诺,也许你一诺可好?”

顾皎此言并非是想要送个人情,她只是忽然希望,在此刻,能让他不再看起来那样孤寂。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你我二人是何种身份,我都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无关顾府,也无关君家,只要不伤及身边之人,哪怕你不再是承熙帝,我说的话依旧作数。”

自她开口君珩便沉默了下来,待她说完后,将这几句话在心底过了几遍,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他忽地抬头,望向她的眼睛:“若你反悔了呢?”

顾皎默了默,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抱不平:“我答应过你的事儿什么时候反过悔?”

她这么情真意切的许诺,他不动容也就罢了,怎么还质疑呢?

作为顾青行的女儿,不谈一言九鼎,但也算得上一诺千金吧。

君珩却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撇开了眼。

顾皎:?

看这样子……难不成她还当真对君珩失约过?

可她想了又想,脑海中全无半点端倪。

顾皎纠结时,君珩已经闭上了眼,淡淡的呼吸声轻而平稳。

余光注意到他单薄的衣衫,她再一次没忍住,把自己的披风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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