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一群人被酒精闹得乏困至极，小岳撅着腰趴茶几上倒头就睡。
露营基地提供的固定帐篷房还算宽敞。几个男生在地毯上躺得东倒西歪，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徐生几乎没什么醉态，见董大臀的腿搭在徐松松腰上，他非常贴心地将那只腿撇到地面，又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宋茱萸怕吵醒他们，只能用手捂着嘴偷笑。
徐生将他们整理好后，走到她的身边，用下巴指了指外面，“咱出去吧？”
帐篷里面酒气肆意，还有烧烤的油水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宋茱萸点了点脑袋，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立在帐篷帘外，仰头呼吸着新鲜空气，山顶的风冰冷又温柔，吹跑了脑袋里的瞌睡虫。
徐生往她身边靠了靠，毫无预兆地搂过她的肩，整个手掌都贴在她的胳膊上，“冷不冷？”
两人没这般近距离地站在过一块。
宋茱萸特别费劲地扬起脖颈，才足以看清徐生的五官，“还好，不怎么冷。”
“你怎么这么高？想看你一眼，都费劲死了。”宋茱萸缩回脑袋。
她如果要再看下去，估计会当场翻白眼。
徐生捏了捏她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非常不客气：“老子第一天这么高的？你又是第一天才知道？”
这就嫌弃上他了？
宋茱萸脖子发酸，“之前没觉得你这么高。”
两人望着远山的夜景聊天，露营基地附近的小树上都挂着暖黄色的灯。草地毛茸茸的一片，被晚风毫不客气地吹起。
“那我们宋老师多高？”他低下脑袋问。
宋茱萸往他身上挤了挤，抬手环住了徐生后腰，小手不老实地在他侧腰游离。
“必须说实话吗？”
徐生笑了声，“都可以。”
宋茱萸很清楚自己的实际情况，她这身量想往上虚报都很难，“嗯……一米六，不到。”
准确来说是158.5cm，那穿鞋不就一米六嘛。
感受到呼在她头顶的气息，不用看都知道徐生在笑，就连搭在她肩上的胳膊都在抖。
宋茱萸恶狠狠地掐他腰，“徐生同学，现在嫌弃我矮可没用，人是你自个儿选的，偷偷后悔去吧。”
“谁说我后悔了。”
徐生又在她柔软的头顶上揉揉，“宝贝着都还来不及。”
宋茱萸又觉得脸上一热。
徐生压下腰，俯着身子看着她，漆黑的瞳孔点缀着灯光，他勾着嘴角对她笑：“娇妻不过肩，你这样的我最喜欢。”
宋茱萸蹭蹭他，跟着腼腆一笑。
徐生看了眼时间：“待会还要早起，你要不要先睡会儿？”
这段时间的日出比较早，最多不过五点半就能见到清晨的云霞。
宋茱萸确实有点困，“可是我还没有洗漱。”
徐生搂着她往四处巡视一周，“这荒郊野岭的，你想去哪儿洗漱？”
说的也是。
忍忍吧。
最后徐生还是给她拆了两瓶矿泉水，简单的漱漱口、擦擦脸后，将她送进隔壁的三角帐篷里，睡袋、毛毯、枕头，装备都是齐的。
宋茱萸钻进睡袋里，不放心地抬起脑袋，“那你去哪儿？”
徐生给她放帐篷帘子，“害怕？”
宋茱萸并不想嘴硬，“是有点。”
徐生笑着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着他的姑娘，“我又不走，就在门口守着。”
宋茱萸目光直直地望着他，掖了掖身上的毛毯。方才在外面只站了一小会，她的小腿现在还是冰的，可见山上的温度并不高。
“你在外面会感冒的。”
她将手伸出去，在地毯上拍拍，“要不你也进来？”
徐生掏出烟盒一怔，提起眉梢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茱萸笑着逗他：“我当然知道啊，收容无家可归的男孩。”
徐生笑着晃了晃烟盒，“我抽支烟再过来。”
宋茱萸没阻止，睁着困倦的眼睛，欣赏着眼前的画面。
徐生抽出烟含在嘴里，摸出打火机，左手拢着火，轻车熟路地将烟吸燃，细烟回到他的指尖，他低着头吐出烟雾，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宋茱萸问。
徐生半蹲在木台上，侧眼看着她，“念职高那会吧。”
“压力大？还是学别人装酷把妹？”
徐生盯着她看，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他很少像这样笑，露出莹白整齐的牙齿，就像乌龙茶一般清爽。
他仰着脖颈吐了口烟，“一开始确实有装逼的成分。但这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装，那会差点被野格他们塞的烟给呛死。”
宋茱萸甚至能脑补出他生涩吸烟的模样。
“传统香烟的劲头太足了，会让人不知不觉间上瘾。”他又补了句。
宋茱萸打了个呵欠，难怪他总是抽细烟。
“你现在这个，就没有瘾了？”
徐生捏着烟蒂看了眼，“还行，跟喝纯度不高的果酒没两样吧。”
宋茱萸伸出胳膊，又勾了勾手指。
“想什么呢，还想学抽烟？”
她辩解：“我不抽，我就闻闻是不是甜的。”
徐生笑着催她，“下次给你，赶紧睡吧。”
宋茱萸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讨论这种她未涉及的话题容易犯困。她将大半张脸埋进毛毯里，呼吸渐渐变得清晰平缓。
徐生站起身来，走过去将烟头熄灭，而后折回了三角帐篷中。他只将帘子放下一片，也在宋茱萸身旁的地毯躺下。
望着她露出来的精致耳廓，他低低沉沉地开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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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多。
茫茫黑夜将将变得透明，林间裹满了层层浓雾，草坪上积满了晶莹的露珠，翻卷的云朵中多了些橙粉色的霞光，旭日悄悄探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