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罚重了确实也是不应该,就各自领十板子吧。”
皇后的话虽是对着别人说的,但却是看着她说的,方溯溪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但也认了,该怎么便怎么吧。
“至于你,你爬上神像这可是大不敬啊,十板子怕是不够,那就打三十大板吧。”
话落,皇后起身来到方溯溪的身边,她凑近方溯溪的耳边,小声说道,“三十大板是我看在你家人的面上赏你的,你需记着你还欠着本宫呢。”
方溯溪沉默,她真搞不懂为什么皇后对她的敌意会这么大,还是没来由的。她记得上次进宫时还好好的呀,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完三十大板后,方溯溪便被送回了太傅府。这三十大板虽多,但看在她是官眷,亲爹以及兄长在朝中做官,还受圣上倚重,这板还是打的掺了些水份。但方溯溪的情况仍是严重,因为精神力涣散,神力压制不住疫症,还未离开宫门,她便发起了热。
送行的宫人怕打出事,急急忙忙地便将人送了出去,也不声张,权当不知。
而太傅府因此乱作了一团。
“欺人太甚!我好好的一个女儿送进宫,竟是这样人事不知地躺着给送回来,我必须进宫讨个公道——”
“就是,这才几天啊,就将溪溪折磨的不成人样,而且那个皇后竟敢打溪溪,还三十板子,妹妹怎么受的了啊?”
“我的囡囡啊,你别吓祖母啊,快醒来啊,好孩子。”
方洄源没说话,他只是抿着唇看自己的父亲还有弟弟在那生气,他没有阻止因为他也生气,但一个家必须要有人冷静,否则必定出事。
他观察着方溯溪,很快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父亲,妹妹好像染了疫病。”
“什么?”方晔还没说话,方洄漾直接越过他来到方溯溪的床边,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确实在发热,可是溪溪的脸上并没有像祖母先前那样啊?”
“你看她的手。”
随着方洄源的声音落地,众人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方溯溪的手上,她的手背上确实冒出了很多的疙瘩,完全符合疫病的症状。
方洄漾狠狠地拍桌,“他们就是这样照顾我妹妹的?”
几人的面色都很难看,老夫人看着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默默地流着泪,而后昏了过去。
“祖母——老夫人——”
“蓄意,你照顾好溪溪,我进宫去请太医,前不久不是说有药了吗,要是治不好溪溪,我就拆了他太医署。”
方洄漾抱着老夫人往外走,在踏出房间的那刻,他回头对蓄意说道。
“嗯。”
待房间只剩下蓄意和方溯溪时,蓄意终是忍不住扑在方溯溪床前哭了起来。
“小姐,我命苦的小姐,怎么什么坏事都会被您碰上呢?我,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呢,哦,传音符,我给尤学士写传音符,尤学士肯定能救您。”
话落,蓄意便连忙爬起来去找纸墨了。方溯溪不在家的日子里,她每日都有好好的练习,虽然效果时而好时而坏的,但还是要尝试的,万一成功了呢。
“小姐,您一定要保佑蓄意成功啊。”
所幸,这次是成功的。
看着越飞越远的纸鹤,蓄意脸上满是庆幸的泪水。小姐待她很好,她想学什么,小姐也都会教她。就像这传音符,当初小姐要是不教她,那今日她也就没办法救小姐了。所以因果循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傍晚,方洄漾受了伤,有点行动不便地回来了。大家问他情况,他也只说了几句便不说了,并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子里。
蓄意知道二少爷肯定是没有成功,但尤学士也没回她的信,不会她还是失败了吧。
她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默默祈祷道,“尤学士,你一定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一定要救救她……”
房内,方溯溪的意识渐渐回笼,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床顶,心中有了一份安稳。
终于,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