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坐,却也不敢太过反抗,只是乖乖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
铺子的门框处缓缓露出了一个额头,慢慢地又出来一只圆溜溜的眼睛。
下一秒,温余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镶满宝石的腰带。
温余抬头看向那人,又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突然,温余的后衣领被人揪起,冉行可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将他拎到了司弘新的面前。
手一松,温余便着了地。拜那些靴垫所赐,此刻没站稳的她是全身都着了地。
见到温余的窘状,莲荷吓了一跳,扑过去扶起了她。
一旁的冉行也吓得不轻,明明自己见他双脚落地才松的手啊......
温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掸了掸服衫上的尘土,故意将手扬向司弘新的方向。随后,一副无惧赴死的模样,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
司弘新抬手扇了扇面前的尘土,被温余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也没计较什么,反而开口让她在椅子上落座。
“我不坐!”
温余看也不看司弘新一眼,语气倒是硬气得很。
“为何不坐?”
温余表露出来的敌意让司弘新很是不解,难不成自己哪里招惹到她了?
“无事献殷勤!”
温余瞥了司弘新一眼,突然愣住,这脸......好帅啊!温余甚至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来描述这张脸,或许那些华丽的词藻根本就描绘不出他客观的帅气。
见面前人一时静止,紧盯着自己,司弘新见怪不怪地笑了笑,抬手挑起额前的碎发,对着温余摆出了最自信的表情。
心中得意地想,果然!这“大邙第一美男”的名号不是瞎叫的~~
看见这一幕的温余突然尬住,她收回目光,并摇了摇头。好好的帅哥,年纪轻轻便不再清爽了,实在可惜。
温余的反应有些出乎司弘新的意料,他这形象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上乘,在女子中的人气更是居高不下,面前这姑娘怎么对自己这个态度啊......
看着面前人一身的男装,突然,司弘新像是被点醒一般,难道是因为那个离谱的传闻?
“你别怕,坊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司弘新开口道。
“什么传闻?”
温余一头雾水地看向司弘新,对面的司弘新此时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那你方才跑什么?”
“我怕你报复我。”
温余干脆心一横,将实话讲了出来,事已至此,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司弘新疑惑不已,“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为什么要感激我?”这下换成温余百思不解了。
“感激你方才的侠义之举啊。”
“侠义......你不是那妇人的同伙?”温余这才反应过来。
“嗯?哈哈哈...”司弘新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你这么怕,当时为何还要强出头呢?”
“就你家小厮的处理之策,我看得着急。”
“可‘顾客至上,宁亏不奸,积善平怨。’这些不都是基本的经商之道吗?”
“有道是不与小人论长短,有廉耻的永远吵不过不要脸的。那妇人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又何必费心费力地给她讲道理呢。况且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心人有意为之的。”
“你是说,方才的事情是那妇人早就计划好的?”
司弘新嘴上虽在发问,可面上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温余:
“何以见得?”
“若是只是买卖纠纷,首先应在店中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直接选择煽动起事。”
“那你又是如何判断出,那妇人会有同伙呢?”
温余将心中猜想一五一十地道出:
“那妇人家中若真如此困难,又怎会舍得花重金购置这么一件金丝绣花的冬衣?即便买回家,怕是也没有能穿的场合,还要落得个铺张奢侈的罪责。”
“再者,如若买这件冬衣就只是为了取悦自己的话,是断断不会舍得将新衣扯成那副模样,需得小心珍视才对。”
“所以啊,我猜测这可能是对家为了败坏你家名声想出来的损招,毕竟年前是制衣高峰期,你家若出了问题,那其他家不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了吗?”
司弘新看向温余的眼神渐渐由好奇转为欣赏,一个年纪不大的普通女子能把商场上的事看得如此通透也是难得。
“既然知道是故意的,你怎么还敢出头呢?”
“此事的最优解就是毫不相干的人出头。”
司弘新明白温余的意思,但经商这么久,他有自己惯用的手段。
“即便你不出头,我也有解决的办法。”
温余盯着司弘新,想要一个答案。
“一件不够,便赔两件,赔偿够了,事情自会解决。”司弘新得意道。
反正他谦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一点儿。
但,多一事永远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