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揉捻成团,当真如期而至。
不知是一瞬而过还是度日如年,她睁大墨眸大口喘息,浑身乏力,全身大汗淋漓。
背后的粗布衣衫汗津津地粘腻在躯体,让她极其不舒爽。
她摩挲着手腕木镯遮掩下凹凸不平的疤痕,不知是不是她疼地麻木产生了无妄的错觉。今日,虽夜幕降临提前发病,但好似没有以往那么难挨。
自嘲一笑,抛弃脑袋不切实际的幻想,覃鹤撑着石头趔趄起身,一步挪一步,慢吞吞地走回河边伫立的一栋两层高脚竹楼。
静谧夜色,河边所带来的湿热晚风,吹拂起竹檐下一排粉黛色的贝壳风铃,她顺着悦耳铃音凝视昏暗无星的天穹。
疼痛如影随形,掣肘手脚,入骨三分。又一个月新的轮回开始,疼痛折磨的日子,何日能是个头……
覃鹤耳畔回响着染上夜色的铃音,回神来不重不轻地拍了拍自己板着的脸颊,很快浮起两团红印。
她再想什么悲苦色彩,能活着就万幸。小命都没丢,活人总要比死人办法多。
享受着沐浴,更衣洗净后,折返回十几公里外芦花镇的木屋。
推开老旧的篱笆栅栏,紧随其后是刚刚钓鱼提着两大背篓,满满战果回来的顾宙,脸上不见半丝喜悦。
顾宙行色匆匆,见她一人在庭院喝茶,心事重重的把背篓迅速放入厨房,走出笔直地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事主动罚站的懂事孩童。
他率先开口主动询问:“闻哥,我们明日照例吗?”
“嗯,食材备好没?”覃鹤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招手示意他过来细说。
顾宙面带歉意挪过去,举杯愁更愁,垂着脑袋低声认错:“闻哥,我把你昨天吩咐的食材备全一大半,可你要的湖虾被前几日新到的商团全部高价买走了,我今日跑遍了渔贩,一只也没买到……”
他眼神落入厨房,“我钓了些河鱼,不知道可不可以替换?”
覃鹤联想到他刚刚背篓的河鱼和低落的情绪,心里了然大半。以往落日后她便行踪不定,可她今日一天都没回来,难为顾宙得赶紧想办法了。
“你干的很好,是我没有思考周全。河鱼不错,姜片得多去腥……”
“我买好了!”顾宙很快回答,表情稍微放轻松点,将凉茶一饮而尽。
覃鹤神游天外,懒懒地托着下巴,直至顾宙离开,回屋睡觉都没反应。
刚开始写这篇小甜文的时候,她一比一参考了现实所需食材。什么蔬菜水果在这个世界出现,通通不奇怪。
可写的框架大了,她渐渐忘了自圆其写,就导致这个世界食材虽多,但人妖神魔的饮食却简单至极,甚至用敷衍二字形容也不为过。
这是醉翁楼能够脱颖而出,独树一帜的原因之一。
回到她五脏俱全的木屋,覃鹤拿下木簪,任由一头柔顺青丝散落,放松大脑躺在床上。
她抱着棕绿色被子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床上的木板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咯吱声,小声作响。
平日她可是睡得雷打不动的性子,再大的事情她都能做到秒入睡。
她闭眸,眼前轮番闪过几日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事情。最终意识不自觉地定格在墨恒淡然冷面、超凡脱俗的白影上。
她定是这几日发生的繁杂事情太多,打乱她的生物钟。
调试舒服的位置,她在被子里蜷缩着窝成一团,强制闭眼休息。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梦见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体内消失,嗓子眼里熟悉的腥甜,欲吐不吐,她通通咽了下去。
这几天,白天吐,晚上吐,还让不让人活。
她怒火中烧,睡眼迷离地起身咂了咂嘴,舌苔上铁锈腥甜的味道,刺激她的瞌睡清醒大半。
丹田空空如也,好似从不曾出现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