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亮给你了,这件事本来是不能说的秘密来着。」
斯库尔德见证了神罗的发展史。
想当年,那老头还算是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斯库尔德看着他摸爬滚打,一路向前。
「啊对了,你还记得加斯特博士的事吧?博士不告而别,是因为愧疚。」
「上层的决定不是他能叫停的,所以他离开,无颜面对你。」
刺杀,绑架,老头子这辈子什么磨难都经历过。
女人,豪车,老头子这一生什么都玩过了。
「我不可能看着我照看(拥有)的孩子(财产)身陷险境,成为终会被随意丢弃的弃子。」
一个成功的上位者活了半生积累出的人生经验不会让其有过度糊涂昏庸的可能性。
「我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上司,副社长路法斯神罗。他的处境,我想以前的几年里,你也听说过一些。」
在外面玩可以,不能有孩子,最起码不能威胁到正宫子嗣的地位。
「哈……也让我来陪你演演戏吧,怎么样?」嘲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回响。
那声音是,库…加……?
不,无论观测者是谁,这并不是需要注意的事。
「或许敌人在暗处已经行动了也说不定,毕竟总有副社长要谋反的流言传出来。」
这是彻头彻尾的偷换概念,把路法斯的大逆不道之事说成正当防卫,来暗示萨菲罗斯——
「我们是弱者,需要你的帮助。」
「总而言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做准备。」
半真半假或许听起来更有说服力。
「我想你是明白人,你也明白我想让你明白的事?」
也只是欺负萨菲罗斯不懂罢了。当时路法斯的事情败落,总裁把他关起来后就不做惩罚,只是因为丢人、会影响公司吗?
斯库尔德想,前主管说的是有道理的——「没有父母不希望孩子能得到幸福。」
……只是那时,路法斯并没有相信。
「真是的,萨菲,说得这么开的话……非要把事情说成合作共赢吗,这样也太冰冷了。」斯库尔德的表情和话语里充满了抱怨,「姐姐照顾你十几年了,结果是养不熟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
神罗父子的感情十分淡薄。有一种父子关系,不是靠亲情维系,而是靠——利益。
「萨菲,我的弟弟,我的朋友啊,我对你亦然。我想要为我的伙伴、我的家人实现愿望。」
「没有什么比母亲之爱更坚定、更纯粹,我相信着,孩子对母亲也是如此。」
「你的生母被迫与你分离,但她无比地爱着你,你也想念她吧?不要让她久等。」
「现在,即是将□□改写成皆大欢喜结局的物语之时!未来掌握在你手中!」
那时候,萨菲罗斯相信了吗?斯库尔德想,「见到」文森特之前,他是将信将疑的。
他愿意帮忙,更多的是为了这乱来的姐姐吧。
那天——
「副社长失败了的话,他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手下肯定完蛋了呢。」
「虽说解决追兵并不困难,但太麻烦了,我可不要。」
【为了避开所有悲剧,这是必要的步骤。】
「我是「神罗」的士兵。」
萨菲罗斯长久地注视着她,之后,这样说道。「神罗」这两个字被他单独加重语气强调了。
斯库尔德知道,成功了。
神罗是谁来掌控并不重要,它还是神罗,不是么?
「……只是这样吗。」在斯库尔德开门之际,萨菲罗斯起身,手按在门板上。他低下头,眼睛盯着斯库尔德,突然问。
「你可以当做没听见,或者去告发。这是只能成功的豪赌。」斯库尔德合上了门扉。
退路我已经给你了,要拒绝吗,萨菲罗斯?
「那么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我只能找你。」眨了眨眼,斯库尔德看着萨菲罗斯的眼睛微笑了。
2000年,地下乐队。
「星球在悲鸣。这繁荣之下,是贫瘠的土地,是隔着肮脏玻璃一般的、灰蒙蒙的天空。」
「旧的神罗忘记了「保护星球,为人们带来幸福」的初衷。但是,你们呢?来吧,告诉我,特种兵的荣耀是什么!」
安吉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视线惊疑不定地在斯库尔德和萨菲罗斯之间打转。
安吉尔的表情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包间小聚的,倒像是斯库尔德和萨菲在请他吃断头饭。
「不做些什么吗,诸君。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身份的事,对吧?」
神罗吸引了无数的少年前来参军,在那训练课程里,并无正确系统的三观教育。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萨菲罗斯、杰内西斯甚至安吉尔都在意识到自己并非人类之后,会走向毁灭的末路。
「如果你们三人愿意听我的想法的话,我会说,英雄并不是靠「他人给予的头衔」来定义的。」
他们的三观和内心如同地基不牢的大楼,神罗人文教育的缺失使他们简单粗暴地认为,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身份的事。
所以,引导起来也很容易——
就好比,只要萨菲认为自己是英雄,他就一定会做英雄该做的事。
「需要做什么?」杰内西斯打断了想要发问的安吉尔,神色自若,仿佛早就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
「分工?呀~真麻烦啊。就凭我们特种兵的队友默契如何?」
杰内西斯会答应参与,或者在其他人看来,有些奇怪吧。
但是。
但是,即使他把萨菲罗斯视为竞争对手,他对萨菲就没有任何友情吗?
「深渊之谜,
这是女神的赠物。
我们所向往的是,飞向天空。」
感谢《Loveless》。
「杰内西斯,和同伴们一起,将神罗送去新的时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