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港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佟月识人不清,着急脱离潇洒的掌控又掉入另一个深渊。
他渐渐清醒过来,脑海中还残留着混沌的记忆,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有些慌乱。
身侧的女人背对着他小声的抽泣着,纤细白腻的腰肢上布满了他昨夜醉酒时不知轻重的掐痕,刺眼极了。
社团里的事扰人心烦,他已经把一直眼馋洪兴社的野狗一网打尽,偏偏新上任的龙头把剩下的那个放了。
呵,如果不是他先宰了一个,菩萨心肠的李万豪先生估计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港阖上双眸,抬起双手拥上她的腰,他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竭力抑制她轻颤的身子。
他低头把下巴垫在她肩上,低喃道:“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佟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猛的看向他,嘴唇抖得厉害,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冷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杨港面无表情,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从一开始也是你欺骗我不是吗,在我说讨厌黑社汇的时候远离我,在我要分手的时候离开我,现在我们就不会那么痛苦不堪了吧。” 佟月像刺猬似的缩成一团,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喃喃自语的说着,“如果你不是黑社汇该多好呀,你知道吗港哥,我父母就是被黑社汇逼死的。”
杨港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呼吸在这一刹那都跟着断了。
“小月…我不是要故意欺骗你的,我没有父母,小时候在街上流浪乞讨,被炳叔捡到社团里,从小跟着炳叔混,我跟了他二十年,我不明白别人口中的黑社汇是什么,我们拼死拼活的,就为了吃一顿饱饭…”
他压低嗓音恳求道:“说了那么多我不是为自己辩解,昨天的事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小月,别离开我好不好。”
佟月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一抹哀伤。
杨港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声音像是哽在了喉咙里,酸涩又难听:“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心脏仿佛被利爪紧紧揪住,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答案。
杨港深吸一口气以镇定心绪,“我知道你现在应该不想再看到我,中午社团集会,我…先离开了。”
……
昨天杨港在继任龙头集会上和谢胜闹了矛盾,他被谢胜甩了一巴掌。
被心爱的女人拒绝,社团的事情又不得志,越想越气的杨港晚上又找他打了一架。
谁承想,当晚谢胜夫妇遭人暗算一死一伤。
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他搞的事。
谢胜的好兄弟,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强要砍了他给谢胜报仇。
两人争执之间傻强被正在气头上的杨港掐着头往墙上撞了好几下,谁都没注意到墙上那颗生锈的钉子,傻强后脑勺被砸的稀烂,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现在好了,他是真杀人了,谢胜和傻强的弟兄们四处找他,要把他做了给他们大哥报仇。
杨港拿起一片面包丢给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狗们,瞅了一眼沉思的炳叔,沮丧道:“老爸,现在洪兴没人了,这个窑口很容易被人挑,我老躲着也不行啊。”
炳叔叹气:“就算我相信阿胜那件事不是你干的,阿强的手下也不会放过你啊。”
杨港用力把面包摔到地上,冷哼一声:“切,我才不怕他们呢。”
“搞那么多事干什么,现在洪兴乱七八糟的,该想想怎么办吧。”
“我去找五叔谈谈看。”
炳叔连忙打断他:“那不行,这个老狐狸狡猾的很,你也知道他是干哪行的,你只会把洪兴也断送了。”
杨港直起身子,到炳叔身侧坐下,“老爸,不管怎么样都得拼,你总不希望我一辈子出不了头吧。”
……
杨港有个特宝贝的女人这件事让他的死对头棺材板收到了风声。
自从潇龙被杀,棺材板在社团内弟兄们心目中的地位急转直下,他们这种出来混的人一是靠狠,二是靠讲义气。
做老大的都不讲义气哪里会有小弟帮你冲锋陷阵呢。
他和潇龙一起着了杨港的道,结果潇龙死了,他毫发无损的被放了出来,大家都以为他为了活命出卖了潇龙,就连五叔都这么觉得。
为了稳住地位,也为了给潇龙报仇,杨港必须死。
他眼底掠过一抹狠毒之色,抽完烟,棺材板拨通了潇龙结拜兄弟的电话。
“喂,潇洒哥,杨港杀了傻强后一直东躲西藏,我们可以做个局引杨港现身,他的女人,佟月,我们可以绑了她…”
…
是夜
此时临近晚上十点,不知从何时开始下起了雨,屋外雷电交加暴雨侵盆。
横斜的雨滴拍打着窗户,玻璃上雨水横流,一片水渍。
——咚咚——
敲门声响起,佟月停下擦拭发丝的动作,杨港从那天之后,好几天没回来过。
佟月把湿漉漉的长发用毛巾包裹住,起身去给杨港开门。
虽然很不想再见到他,但这是杨港的家,她以什么身份把房子主人拒之门外?她只是寄人篱下的借住者。
打开门后,不想看见他的面容佟月转身就回卧室。
突然后颈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潇洒快步上前抱住昏迷的女人,撩开她的长发,看了眼佟月红肿的后颈,心底泛出一丝心痛。
潇洒睨了棺材板一眼,怒斥道:“你神经病啊!用那么大力干什么!”
棺材板委屈地摸了摸脸,“不把她弄晕怎么绑走呢。”
几人来到楼下,潇洒打开后座车门抱着佟月坐了上去。
在主驾驶开车的棺材板从后视镜那瞅了一眼潇洒,试探道:“潇洒哥,杨港估计快到快到码头了,到时候咱们怎么整他?”
潇洒的视线从佟月身上移开,身体往后靠了靠,淡声吩咐道:“等他换了车后,警察估计也就到了,趁他逃跑的时候把白/面放他车里。”
“你怎么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