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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操场。
九月出头，淮瑶这边早上就有点沁凉了，穿着军训服的长袖外套才勉强抵得住。
绿色草皮上，站着一堆眼睛虽然睁开了，但浑身散发着困意的大学生。
有的人军训服穿的齐整，有的人穿的乱七八糟。
军训服穿的乱的，可能是早上起晚了忙慌之下的结果，也有军训服不对码的情况。帽子歪的歪，外套也没扣上。
王盛宇看看旁边眼睛半眯着始终睁不开的宋怀风，抬手打了他的帽檐一下，“宋怀风！”
宋怀风一惊，抬起头来，“嗯？”
“你昨晚上床挺早的啊，怎么现在看起来还那么困？”
“你别是虚了，咱们还得军训小半个月啊。”
宋怀风额角抽了抽，“别瞎说，谁虚了，我才没虚。”
“那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困？”
宋怀风打了个哈欠，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教官，以及往教官那边涌去的人群，什么都没回答，“要去集合了。”
王盛宇的注意力被转移，探头往前看，“这么多教官，我们的教官是哪个啊，群里面也没说啊。”
宋怀风摇摇头，“不知道，先跟过去看看吧。”
说着两人往人堆里凑。
就这么一小会，宋怀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宋怀风昨晚上床是挺早的，不过躺下了并不能代表睡着了。
接收完唐棠的消息以后，宋怀风翻了个身就觉察出不对劲。
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夏时雨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紧接着他就又去百度了一下，一个男生在意女生有没有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百度里对于这么野的问题没什么特别明确的回答，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抒发一些失恋情伤或是描述被三阴影。
他翻了好几页才看到一个勉强不带自身故事的回答——还能为什么，喜欢人家呗。
……
宋怀风捧着手机看着这个回答呆了一会，又像今天刚回宿舍以后跑到阳台上开始回忆，对自己和夏时雨之间所有的经历进行拆分，解析。
然后他换了个问题继续搜，
男生喜欢女生有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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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一班，这边集合！”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道刺耳的哨声。
唐棠循着声踮起脚往人群里面看，“好像在那里。”
“快，我们班去那边集合。”说着唐棠拉住眼睛眯成缝的江禾年往前走。
“夏夏，你拉好思思啊，跟着我，我给你们开路。”
夏时雨挽着同样也是睁不开眼的陈思礼，点头，“好。”
陈思礼闻声尝试着睁开眼看了一下前面，眼皮皱起，陈思礼叹口气，“我说我们昨天熬的不是一个夜吗，你和唐棠怎么回事，这么精神。”
“尤其是唐棠，那中气足的啊。”
夏时雨笑笑，“可能我之前来的路上在火车上睡够了，这几天就不困了吧。”说着，她拖着陈思礼往那边走。
到了前面，人群逐渐散开来，走到叫着自己班级号的教官附近。
一群人围在皮肤黝黑，站姿端正，一看身子骨就不知道比他们硬朗多少的教官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充满打量的意味，精神头看起来比刚到操场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
陈思礼现在眼睛睁开来了，小心往四周瞄。
夏时雨发现了，“看什么呢，现在不困了？”
“困还是有点困的，”陈思礼说，“但是周围都是新同学啊，总得睁开眼看看吧。”
唐棠本来在和江禾年打闹，听完陈思礼的话，也往人群里面探头探脑，目的性比之陈思礼要强，像是在找什么人。
夏时雨注意到了，本来想问唐棠是不是要找熟人。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人群前面。
正好看到宋怀风和他的室友说着话，朝这边走来。
可能因为他和大部分同学一样都没睡够，加上头上那顶歪了的帽子，显得他身上有一股慵懒随意的劲。
教官看到他，一手摘下他的帽子。
宋怀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教官。
教官嘴唇动了几下，宋怀风转身正对教官站着。
教官甩甩手上的帽子，整理好以后，扣在宋怀风头上。
两人好像又聊了一段，接着宋怀风就转身朝着人群。
这时候他是笑着的，扶正了的帽檐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大喊一声，“中医一班的同学们，排成四列啊，男生两列女生两列，按身高排啊，矮的站前面，排好了我们就要开始军训了啊。”
宋怀风说着，视线在人群中搜索。
眼见着他就要看过来，夏时雨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躲开，她移开了目光，拉着陈思礼去站位。
于是她没有注意到之后宋怀风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像是一直的搜寻找到了目标，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也没有注意到在旁边盯着宋怀风说小话的唐棠和江禾年。
江禾年个子比唐棠高，为了就着唐棠，她稍稍蹲了一下，侧着身子把耳朵凑到唐棠嘴边。
江禾年:“就他啊？”
唐棠:“什么就他，不是他，他说是他舍友。”
“啊，不是他啊，我觉得看着他和夏夏挺配的，可惜了。那是刚刚跟他一起走过来那个？”
“不懂啊，一个宿舍里得好几个男的吧，说不准是不是他呢。”
“你怎么不问清楚，真是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回完他那句，你就在那里骂骂咧咧，我哪还顾得上。”
“我哪骂你了，你好好说话。”
“哪没有，你说听了我的话晚上做噩梦。”
“我这叫骂你？”
“我觉得你是在骂我。”
江禾年:“……”
“那对不起，唐大小姐？我昨天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