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知道，活得自由轻快些。”
语侬看着她，好像这话也不无道理，“可是纳西阿姨，如果一直被蒙在鼓里，会不会也不太好，好像很煎熬。”
“小姐还年轻，有些事情慢慢经历，不必太过着急。”她说，“都差不多了，小姐上楼去休息吧。”
“哦，好，辛苦纳西阿姨了。”
纳西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
语侬进门前，看一眼厨房忙碌的身影，她进到房间。
房间很干净，也很大，床很舒服，空气也是干净清晰的，柜子里是漂亮的衣服，居然还有成套的内衣裤，她心生疑虑，也许是纳西阿姨挑的。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向阳台，她起身走出去，深吸一口气，很舒服的风，快二月底了，也快二月二十五了，不知道妈妈怎么样，电话依旧是打不通。
旁边传来动静，她侧头看去，周敬悬已经看她半天。
“哥。”她才发现，他们挨得是如此近。
周敬悬双手撑在栏杆上，“想你妈妈了？”
语侬抬头看天，没有月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好像这些未知的事情像潮水般倒灌，拼命塞给她，她一下子不太能全部接受，比如多出一个爸，比如周敬悬说的那些话，刺耳难听，但——
她摇摇头。
“怎么，又不想了。”
周敬悬吸一口烟，她穿得不多，但是这件裙子确实在她身上挺好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胸是胸的，他饶有意味盯着，二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他说：“多穿点，你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一个病恹恹的人。”
“哦，我知道了。”她看他，只穿件浴袍，也说：“你也别感冒了。”
周敬悬低头看一眼自己，“我死都不怕，还怕感冒。”
语侬无言，但还是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怪不吉利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坐牢。”他笑看她。
“谁让你之前那样对我。”
“怎么对你？”他深吸一口烟。
语侬斜他一眼，明知故问。
他也不恼，“语侬，你想不想出国留学？”
语侬犹豫一秒，“没有这个想法。”
“不喜欢国外？”
“不是，我没有想过这些。”之前一直花周家的钱，她是想早点挣钱，主要还是想到爸爸对妈妈的态度，唉，她也不好说。
“你不喜欢那些照片吗？”他注视她。
“也没有不喜欢，比如我有一张，我就挺喜欢的，我之前还拍下来了。”
周敬悬眼眸直视她。
“不过都在以前的手机，以前的手机都坏了，现在这个也时好时坏。”上次跟周敬悬在鬼塔，包包和手机一个都没幸免，这次手机被秦叔拆了，拼回来也只能打电话。
“哪张？”
她想半天，不知道怎么描述，“我不记得了，好像是第七张还是第八张。时间太长了。”
可周敬悬记得，他意味深长道：“有时间带你去。”
语侬看着他，“最近没时间。”
“为秦瓒公司的事情？”
语侬点点头，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周敬悬把烟杵在栏杆上。
“你要坚持到秦鸣回来？”
语侬迟疑一秒，点头，盯着他。
“这么看着我干嘛？又怀疑我杀你秦叔了？”
语侬撇撇嘴，“我没这么说。”
意思是，她就是这么想的。
周敬悬气笑，白跟她讲半天。
“周语侬，一切从证据出发，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的思想。你考虑一下，去国外进修一下法律，你是喜欢这个专业吗？”
他的调侃让语侬有些气急，“我喜欢啊。”
周敬悬似笑非笑，“是吗，我看你是喜欢察桑吧。”
“才不是！”
“不是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我说不是就不是。”
周敬悬好笑地打量她，“人是你自己选的，不喜欢，就换个。”
语侬不想理他，“他以前真的很好，帮助过那么多人，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周敬悬挑眉，“要不说人是高等级动物，有思想，又复杂。周语侬，是你太单纯。”
语侬努努嘴，“可他为什么一面帮助他们，一面又——做那种事情。”她现在想起来那些媒体报道的画面，她觉得恶心。
“专门骗你这种小姑娘呗，你所看到的bell、秦瓒不都是这样。”周敬悬补充，“包括我。”
语侬是这个想法，可是没想到他自己会讲出来。她没说话，但是沉默已经表明一切。
“周语侬，对我多一点信任，我是你亲哥哥，我能害你吗？”
语侬瞟他一眼，“哦，我知道了。”气氛有点尴尬，她说，“我困了，晚安。”
“去吧。”周敬悬看着她进屋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
他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