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眼前泛起朵朵记忆碎片,抬头,他懒散笑着,双肩担起身后的整个盛夏。
江译勾唇浅笑:“同学,你东西掉了。”他将手里的长方形校牌递在初纪面前。
她看不清校牌上的名字,也快看不清他的脸。
江译俯瞰眼前的她,少年嚣张跋扈,眸子漆黑,她抬头望着他笑。
江译:“同学,不感谢感谢学长?”
初纪弯唇扭扭捏捏接过校牌:“哎呀,谢谢学长。”
江译笑的温柔:“初纪,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初纪震惊:“这么突然的吗?”
江译语气平缓:“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你。”
初纪笑盈盈捂嘴:“哎呀,不要再说啦,羞死人啦,我愿意。”
江译激动抱住她,两人相拥一起,抬眼,四目相对。
江译俯下身,紧盯着她的嘴唇,缓缓闭上眼,初纪踮起脚正要吻上他的唇。
却被一声声呼喊声给拉回现实。
随后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回荡。
“初初,初初,初纪。”
初纪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她眯着眼擦着嘴角,瞥见桌面上还残留着美梦中带来的口水。
果然,梦还是最不真实的,江译才不会笑的那么温柔。
朴思怡见她这幅模样被逗笑:“你梦见什么了,还留这么多口水。”
她凝望着朴思怡:“都怪你毁了我的美梦,我明明马上就要亲上小译译了。”
“初…初纪。”朴思怡尴尬的指了指她身后。
初纪缓慢转过头,少年低着头戴上耳机听着手里的mp3,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面上。
初纪快速扭过头,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她露出半张脸试探的问:“他…应该没有听见吧?”
朴思怡摇摇头:“不清楚,反正你刚刚说话声挺大的。”
初纪羞耻的抱住脑袋,她第一次多么想原地去世,可是她死了,她的小译译就会失去一个活泼可爱开朗美丽的追求者了。
所以,她想了想,不能死。
还没追到手的美味,自己都没尝过,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初纪转头问到:“我睡多久了?”
朴思怡:“一个早自习,还好没有老师来查课,不然你就惨啦。”
初纪“哦”了声,随后问到:“你不去吃饭吗?”
朴思怡:“我不饿,你想吃的话我陪你去。”
初纪摇头:“没事,我也不饿。”
朴思怡:“你是成仙了吧你。”
俩人闲聊的功夫,转过头,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后来的几天,她也很少见到他,他每次都是将近上课才进教室,课上到一半就偷偷溜走了,连搭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是自由的,不做笼中鸟,他身边的女生甚多,可他好像从来不会为谁改变。
他就像风,遥不可及。
初纪皱了皱眉,不甘心,很不甘心。
紧接着,这些天里,她也仍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他不来上课已经是常事了,但初纪心里始终空空的。
她期待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她感觉自己快得病了。
相思病。
只有江译,才是她的解药。
最后一节课,李兰带着大叠纸张走近教室,还没来得及放下,教室就传来一片唉声叹气。
李兰有些无语:“叹什么气啊一个二个的,知不知道每叹一口气少活五秒啊。”
有同学抱怨道:“老师,这才开学多久啊,作为祖国的花朵,我们实在接受不了这般摧残啊。”
接着,唉声叹气转哄堂大笑,教室氛围瞬间回升,一些同学也跟着起哄。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呢,你们那么急着做试卷啊?”李兰轻笑:“这是我们学校要订校服的表单,同学们回去告诉家长,学校要求意志统一,同学们回家后在班级群里打勾,周日带钱来学校,初纪负责整理周日来了就交给我。”
同学:“老师,校服设计怎么样?有没有很fashion的那种啊。”
李兰笑出声:“这位同学,请问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选美的呢?”
教室里的笑声如阀门敞开。
李兰不紧不慢道:“校服是统一黑白打底色,高二高三这次也会重订校服,具体图片到时候我会发班级群。”
同学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李兰:“对了,还有一件事,学校播音抽到了咱们班,咱们班得选一个播音负责每周一的升旗仪式,还有其他播音活动,谁自愿报名?”
班上一阵嘘闹声,却没一个人举手。
李兰环顾了一周,随后将目光锁定在初纪身上,小姑娘脸上灌满落日的阳光,在光下她的发丝如灯笼般呈现闪闪金光。
李兰向后指了指:“初纪,我记得你中考口语满分,要不你来试一试吧。”
随后教室内听取蛙声一片,台下的掌声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同学们的目光都汇聚到初纪身上。
初纪听到点名后迟钝的站了起来:“我吗?”
李兰点头:“初纪,你随便读一段给大家听听。”
初纪打开日记本翻开纸张的第一篇,日记本上的字如人般秀丽,她照这段话读了出来。
“我们生在骄阳下,活的热烈,挥洒汗水,我们是青春的赶路人,我们披星戴月,烈日下有少年奔跑的身影,我永远炽爱那烈日……”
少女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她带着坚定与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读完日记的第一篇。
同学们完全被初纪吸引住,她读的极其富有感染力,所有人仿佛被代入画面,紧接着,传入她耳畔的只有那欢呼声和那热烈般的掌声,她站在骄阳下,带着年少少有的自信。
而那日记的第一篇那被省略一段是她藏了许久不为人知的秘密,暗恋日记的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