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雷古勒斯也是同样的黑色西装。
雷古勒斯一脸惊艳的鼓起掌,然后推了推西里斯,不知道向自己哥哥说了些什么。
西里斯拽了拽过紧的领带,迈着修长的腿,三步并做两步朝安塔尔丝走去。
安塔尔丝把手递给他,悄声说道,“他们最近看我看的很严,根本不让我去你家,梅林,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我能说我也忘了吗?”西里斯不快的说,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向人群中央。
现在才是早上,订婚宴还没正式开始,很多客人们还没来齐,比如纳西莎和卢修斯,贝拉和罗道夫斯、拉巴斯坦,他们还没有到达会场。
安塔尔丝被安妮带着四处和先来的客人们打招呼,西里斯则躲到了楼上,他无聊的躺在沙发上,雷古勒斯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雷尔,你都不嫌累的吗?一直跟着我。”西里斯没好气的把玩着魔杖,“我还以为你要像小时候那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了。”
雷古勒斯丝毫不受影响,淡淡开口,“除非你保证绝对不会溜走,我就不用盯着你了。”
西里斯眼眸沉了沉,“我早就决定好了,找到机会就溜走,谁也不能阻止我,就算是你也不行。”
对面沙发上的少年手指指尖攥的发白,他想不明白,西里斯怎么可以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你把家族责任放到哪去了?”他尽可能冷静地开口。
西里斯轻笑一声,“我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你们,这个家——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是家族的异类和叛徒,你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些事情吗?”
“西里斯,如果你对家族不满,等你成为了家主,你可以去改变它,一切就在你的掌控下,那样你就可以改变你所厌恶的,你所憎恨的,到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帮你——”雷古勒斯站起身,真诚的说道。
“家主?我从没想过那个位置,你让我当家主,还不如让我去死!”西里斯开始暴怒,“雷尔,你以为成为了家主就能改变这一切吗?!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改变其他人,改变纯血家族整个环境吗?!”
“那也比你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和父母吵架叛逆强!”少年的黑发像浓墨一样,昭示着主人沉重的心情。“你自以为是的叛逆,什么也没有尝试,就要抛下我们,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离开这个家吗?”
雷古勒斯的声音颤抖着,换来的是西里斯的沉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站在我们这一边,维护我们的利益,我想保护我们的家有错吗!西里斯,你告诉我!”
西里斯目光冷了几分,“怎么没有错,雷古勒斯,你所坚持的只不过是一场笑话!你指望一个不高兴就砍掉家养小精灵头颅的家族能有什么荣耀?别做梦了,永远纯洁就是一场笑话!”
一股火在雷古勒斯胸腔中燃烧,少年清秀的脸因为愤怒变了颜色,“那你也不该——不该这样对我们,母亲那么重视你,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你总能轻松超过我,无论你做了多少错事,她总是期望你回头,而我,我只有忍受着她的怒火和压力,我不想她失望,不想这个家支离破碎,你们争吵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还有,别忘了今天是你和安尔的订婚宴,如果你离开了,别人会怎么议论她?你总是这么不管不顾,根本不替她考虑,你所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我从不知道你这样想——”西里斯哑然,他的火气下去了几分,想搭上雷古勒斯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推开。
雷古勒斯后退几步,走进阴影当中,怒火在他眼中燃烧,“别碰我!我们不一样,我会一直守着这个家——”
“——直到我死!”
西里斯的脑袋里响起“轰”的一声,他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窗户投射的阳光打在西里斯精致的眉眼上,明明是八月,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气。西里斯浑身笼罩上一层淡漠,轻声吐出几个字,“愚不可及。”
两兄弟一个站在阳光下,一个站在阴影中,互相用冷漠的眼神望着对方。
他们就那样对视着,一明一暗,可他们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西里斯眼底尽是嘲讽之色,他毫无波澜地收起魔杖,单手抓起椅靠上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在和雷古勒斯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眉眼疏离的少年侧过脸,问出的话语让雷古勒斯摇摇欲坠。
“我看报纸上说,那些追随者都是称呼那个人为主人。”
“那么你呢?雷古勒斯,当你称呼那个人为主人的时候,你心中在想什么?”
·
西里斯心里很烦躁,他总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但是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雷古勒斯的最后一句话让他越想越烦。
“守护这个家,直到他死?”,这个乖宝宝弟弟,怎么可能?于是他甩了甩头,干脆索性不想了。
他站在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围墙前看了看,心里感叹为什么安塔尔丝家的围墙比布莱克庄园的围墙高那么多。
几分钟后——
外套被西里斯率先扔过去,当他一个助跑,双手抓住围墙顶端跨坐上去时,他发现安塔尔丝正双手抱着胳膊,站在围墙下冷眼看着他。
安塔尔丝有时候觉得西里斯·布莱克脑子真的有问题。
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家伙放着门不走,非要翻墙,被她揪着耳朵送到沃尔布加婶婶面前。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竟然还能抓到他在翻墙,而后门就在不远处,只不过被上了锁,用咒语就能打开。
想到这,她扯了扯嘴角,“你要溜走是吗?”
西里斯的眼神四处乱瞟,他刚想开口,安塔尔丝就打断了他。
“那你就快走吧,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好订婚宴的事情,贝拉和纳西莎很快就来了,如果你不想被她们发现的话。”
”你不介意我走?”西里斯不敢相信的发问。
“我介意有用吗?我有什么资格管你吗?”不知道为什么,安塔尔丝心里酸酸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