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黑狗将味道嗅入鼻中,便牵着绳索,跟在大黑狗的后面走着。叶歆然有些惊愕,在刚刚得知父母被人谋害的情况下,他的头脑还能够清醒灵活,不知道要说他冷血,还是夸他敬业。
谁知大黑狗顺着气味,竟一路嗅到大理寺。
祁敬顿时大为震惊——自己的父母,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害的!
叶歆然也觉得脊背阵阵发凉,这也太可怕了!
大黑狗将大理寺的各个角落嗅了个遍,最终蹲在寺内侧门,吠声报告。
“我时常忙碌到深夜,无法归家,爹娘为了让我按时吃饭,经常走这道侧门,给我送来饭菜。”祁敬抚摸着门板,心情沉痛,“许是这里的气味盘旋未散,黑狼才嗅到这里。”
叶歆然认为第一现场就在大理寺内,但寺内人眼众多,为避免打草惊蛇,她不敢贸然展开行动,决定先和祁敬去少卿堂,希望能从那日大理寺所有人马的报备卷宗里,找到些线索。
大理寺内在册衙吏近百人,如无差调,每日酉时卸职后,均要向祁敬上呈当日备案册,也就是日报。其实他早就把这些翻得烂熟,各人各项均循规蹈矩,一如往常。
那日唯一不寻常的人,是祁敬自己——他那日的卸职时间,比平常足足晚了两个时辰。
“大人那日为何这么晚?”
“那日寺内接到一桩投井身亡的案子,仵作的查验书和备案册递呈得晚,我也就看得晚了。”
“原来如此。”叶歆然表示理解,下属交得晚,自己也得跟着熬。
她接过仵作呈交的书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祁敬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看样子,这里也没有希望了罢。”
“再给我点时间,大人瞧,咱们,咱们这一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叶歆然磕磕巴巴,擅长与死者打交道的她,显然不太会宽慰人,尤其还是受害者家属。
祁敬失神地看着前方。叶歆然第一次看到祁敬如此颓败,像头争王落败,被驱赶出群的暮年雄狮,蜷坐在角落,任由伤口蔓延。
“我之前只是怀疑爹娘的事不是意外,但从未想过他们竟是在大理寺,在我管辖的大理寺里遇害。”祁敬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所有精力。
“无法替双亲昭雪,破获再多的案子又有何用。我这个大理寺少卿,当真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