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忍不住往后撤了一步。 察觉到她意图的江然环着她的肩膀又将她带进了一步,穿过拱门,进入衣帽间,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指着一排空衣柜说:“这边是给你准备的。” 走出衣帽间,推开实木吊轨门,主卫的空间暴露在眼前,他指了指洗漱台,“买了一些新的生活用品,你看看用不用得惯,用不惯我们就换。” 生活用品舒心没那么挑,而且她刚刚打眼看过,都是各家贵妇产品,天花板系列,换就不必了。 就是,她不习惯有人睡在旁边,不知道可不可以换? “今天就不出去了吧,晚上我做饭。”说话的时候,江然已经自然解开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若隐若现的锁骨阴影。 意识到他可能打算换衣服,舒心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猛地转身,“我去其他房间转转。” “好。”江然挑眉一笑,继而解开第三颗扣子。 舒心在二楼转了一圈,二楼更像一个大平层的格局,主卧的面积应该是打通了次卧以齐全功能性,小客厅和书房做了连通式,以地台区分空间做出层次。 三楼她没上去,反正在一楼和二楼她是没看到一个客卧,这就直接堵死了她的路。 从书房出来时,江然已经换过了衣服,轻便休闲式样的衣服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 “新的居家服给你放在衣柜里了,我先下去备菜。”经过她时,江然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们是谈了多年恋爱后结婚的夫妻。 舒心抬手在被他捏过的地方轻轻摸了摸,踌躇一会儿,进了卧室。 她的小行李箱静静地立在衣帽间的入口处,她上前打开,取出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旁边的衣柜挂着两件棉感纱布材质的过膝长裙,和她在家时穿的风格相似。 舒心想起,上次出门丢垃圾遇到江然时,她穿的就是这一身。.. 她伸手取下,心湖因他的细心而泛起一丝涟漪。 换好衣服到楼下时,江然已经在厨房持刀切菜,明明是一件充满烟火味的事情,却被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做出一副赏心悦目的感觉来。 舒心上前,“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江然刚把油菜切好,从中间切开,一分为四,放到一边,说话时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怀疑,“你会做菜?” “是没有天赋,不是完全不会,而且只是打下手而已。”舒心接过他手里的刀,掂过一块肉码在菜板上,问:“准备做什么?” “糖醋里脊。”他勾起唇,眼里笑意暗含一抹狡黠。 舒心眉眼一跳,她总是有一种在他面前没有秘密的感觉,他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还是巧合? 心底迷惑,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指部关节顶住刀身,手腕不动,以手肘发力,手速飞快,肉丝一条条成型。 可是她眼都不眨的快速动作,看得江然一阵心惊肉跳,等她切好后才敢出声:“你这个切菜手法,真的不会做饭?” 舒心抿嘴笑了笑,“切的好看,做的难吃,说的就是我。” 又捕获一个被她切菜震住的人。 梁书曾经说过,看她切菜总有一种看大厨降临的感觉,但做好吃到嘴里,她建议她下次不要再做了。 江然被她俏皮的话语逗得一笑,这才转身放心地去做其他准备。 分工明确后,两人在厨房各自忙碌,安静得只有锅铲刀板相触的声音,不说话却不会感到不自在。 两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等饭菜端上桌,舒心问他:“你平时这么忙,怎么不直接请个住家阿姨?” 江然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到她碗里,语气平和:“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舒心理解地点点头,心里有几分庆幸,如果家里有其他人的话,她应该会觉得更不自在吧。 这么想着,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嘴里,入口口感酸甜适中,甜而不腻,咽下去后,口腔里还有一股绵滑细腻的回味。 这叫简单的会? 这也太好吃了吧! 舒心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上过厨师班。 那是不是说明住在一起,以后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她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和江然同住的好处。 吃过晚餐,舒心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把一楼的空间转了一圈,权当消食。 今日多云,夜间暑气不重,站在院子里,吹着晚风,还觉几分舒意。 站了好一会儿,江然拿着她留在客厅里的手机跟了出来。 铃声响着,举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奶奶”两个字。 舒心连忙伸手接过,按下接听键:“怎么了,奶奶?” 对面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笑着说:“妹妹回来没啊?奶奶有没有打扰到你?” 听到奶奶喊她妹妹,舒心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格外喜欢这个称呼,这个属于申城特色的,满含亲切温情的称呼。 “没有打扰,我今天刚回来,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吃过晚饭没有?”她语含关切,声音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连眼睛里都是真切的欢欣。 江然倚靠在院门边看她,他原本是无意听取她接听电话的,但小姑娘说话的嗓音是他前所未见的甜软娇憨,他忍不住就留在了原地。 宋清琅讲话慢慢悠悠的,温声接道:“吃过了,我也很好,前两天你嬢嬢来看过我了。” 舒心瞬间明白了。 老人家是在告诉她已经知道她结婚的事了。 对于结婚,她不是不可对人言,但第一次感到不知道该怎么向奶奶解释,只能撒着娇说:“奶奶,我这两天就回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