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等到舒心熟睡,江然轻轻坐起身,借着地灯的光亮望向舒心。 白天再怎么逞强,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姿势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他怜惜地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替她将踢开的被子盖好,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出了卧室。 江然翻出房时的电话,点击,拨了出去。 嘟声响了很久,直到快要被挂断的时候电话才被接起。 那边噪音很大,一听就知道房时这是在哪个酒吧里嗨,他对着手机大声地喊着:“江二,你也知道我明天开始要洗心革面了?这是我最后的狂欢,你要不要过来捧个场。” 同样的话,江然已经听过不知几回,没有搭理他。 怕他手机里的声音会吵醒舒心,他穿过小客厅,在舒心常坐的那张躺椅上坐下,直接说了自己拨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你帮我查一下舒心父母现在的情况。” 房时还没喝高,嘴巴还很利索,听到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奇怪:“小学妹让查的?” 江然说:“是我要查。” 房时倒酒的手一顿,直接把酒瓶放下,朝酒吧门口方向走了两步,皱着眉问:“她不知道?这……好吗?” 江然望着窗外院子里的小夜灯,平静地说:“没事。” 她不需要知道这些,有什么事他都会替她兜着,她只要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心地生活就好。 房时没多说什么,尊重他的决定,问:“查到之后要做什么吗?” “先不用,我视情况而定。”江然嫌他那边吵闹,不愿与他多说,已然想挂电话。 房时又往外走了几步,说:“那行吧,我知道了。” 他平时虽然又懒又随性,但并不是真的笨。 一听江然的话风,就知道肯定是舒心的父母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要说这小学妹的身世也是够惨的,碰上这么一对不认亲子的父母,也难怪江然不爽。 他大约终于走出了酒吧,耳边瞬间清静了,江然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嗯,挂了,你少喝点。” “欸,等会儿……” 听到他的声音,江然又将手机放到耳边:“还有什么事?” 替人做事总要讲究个有来有回,房时笑呵呵地说:“我之前说的洗心革面是认真的,老头子给我派了个活,我下周要去趟燕城,我家狗你能不能帮我照看几天?” 房时家的产业虽比不上江氏那么夸张,却也是申城有名的豪门贵族,尤其是房家就出了这么一棵独苗,还在成长道路上不小心长歪了,急得房家夫妇头发都白了好几茬。 要不是房母身体不太好,他们俩都想开个小号重来了。 好友要是真心向上,江然倒也乐见其成,可惜…… “我下周可能也要去燕城。” 虽然舒心那边还没确认,但据他对她的了解,她大概率是会去的。 如果她要去,他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房时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不快地说:“你跟我抬杠呢?” 江然淡笑,“认真的,心心要去,我得陪她。” 房时一听是舒心的事,他也不怀疑了,看江然把老婆当宝贝一样宠着,他可没有竞争的余地,只能幽怨地问:“那我家狗怎么办?” 江然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笑说:“你家那么多保姆还照看不好一条狗?” 房时怔了一下,初听这句话感觉很正常,但细听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令人不舒服,他砸吧嘴说:“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嘟嘟嘟。”江然直接掐断了电话。 “又随便挂人电话!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房时气冲冲地摇着身子晃进了酒吧。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他还是继续享受属于他自己的快乐吧。 翌日晚间。 舒心穿了徐芷岚为她定制的旗袍,和江然一起去了申城音乐厅。 在门口和正在等他们一起入场的房时相遇。 房时原本是想上前和他们打招呼的,但在看到江然稳稳搂在舒心腰上的手,和他们不时低头小声咬耳朵的画面时,扭头先一步走了进去。 他是来听音乐会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他可不想再被他内涵一回。 舒心望着房时的背影,好奇问:“他不是等我们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先进去了?” 江然细心地扶着她上台阶,“不用理他。” 夏日炎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虽说旗袍的面料已经用了轻质顺滑的桑蚕丝,但舒心还是觉得热得很,一直到内场感受到冷气的侵袭,她才仿佛重获新生。 江然搂着她走到前排中心的位置入座,此时的第一排只有他们和房时三人。 舒心眼睛落在近在咫尺的舞台上,坐在这么靠前的位置,别说是演奏者的手部细节了,恐怕连他们有几根睫毛都能数得清。 她有些小兴奋,放在腿上的手激动地攥起。 江然面上带着笑,伸出手把她的手包裹进大掌里,轻轻捏了捏。 演出厅正在陆陆续续地进人,厅内大灯敞亮,一进入口就能将里面的人看得清楚。 舒心正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声音纤柔甜美。 “江总,江太太,这么巧。” 舒心转头,对上了叶槿歆微笑的脸,她睁了下眼睛,点头致意后,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江然。 她和叶槿歆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很奇怪的一个照面,不随意搭话才是正常。 要不是看在她是江然公司员工的份上,舒心应该不会和她有任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