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明白他是因为她才说要走,拍拍他的手说:“没事,我还没看过拍卖会呢,就当开眼界了。” 听她这么说,江然才安心地坐回原位。 房时不禁在心里吐槽,见过重色轻友的,没见过表现得这么明显的。 在各显神通的星光演绎期间,舒心才注意到晚会的节目流程,原来慈善拍卖会属于晚会的余兴节目,被安排在了晚宴的最后。 已经百无聊赖了一整晚的她,忍不住走去阳台透气,只是刚走进阳台,就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声。 “欸你们看,她身上穿的好像是今年的春夏高定欸。” “真的假的?这种普通晚宴穿高定也太奢侈了吧,她是谁啊?” “不知道,可能是哪家大小姐出来玩的。” 女声声音和婉,不仔细听都分辨不出她们的语气,舒心也没心思去思索这些。 她想的是,不过是一条裙子都能让她们这么感兴趣,那这条裙子的价值恐怕是她无法想象的了。 她还没来得及深思,梁书的电话进来了。 舒心接起电话,一听就能听出对面是在哪家酒吧里。 电话那头是各种纷乱嘈杂的噪音,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梁书的声音,她不放心地喊了声:“书书?” 对面没有应答,舒心往前踱了一步,又喊了一声:“书书。” 对面依旧没有应答,她有些慌神,酒吧毕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她担心梁书会不会是出事了。 她一边快步走出阳台,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焦急问:“书书,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在她快要走回座位时,梁书大着舌头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心心……我失恋了……” 虽然听到她说自己失恋了,但舒心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但听着她明显喝多了的声线,舒心还是放心不下来。 她问:“你在哪?哪个酒吧?” 喝醉酒的人是听不进别人说话的,梁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抽抽噎噎地说:“不对!我不仅失恋了……我还被骗钱了!” “人财两空啊……” “心心,我应该早点听你的话的,许质声他真的是个骗子!” 在舒心还没想好应对策略时,她所设想的最坏的情况却先一步出现了。 她轻叹了口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所能做的就是让伤害降到最低,眼下最要紧的是必须得让梁书先冷静下来。 “书书,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个酒吧,你把酒吧名字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或许是舒心镇定的语气感染到了梁书,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报出一个名字:“……eko。” “好,我现在过去,你别挂电话,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她也不是真的想听梁书把不愉快的经历再回忆一遍,她只是不敢让梁书挂电话,她怕现在挂断了电话,等会儿可能就联系不上了。 舒心听着听筒里梁书时断时续的叙述,走回位置,捂住话筒对江然小声说:“我要先走了,梁书那边出了点状况。” 江然没具体询问,只看一眼她面上心焦的神色,便果断起身走到她身侧,“我陪你过去。” 晚宴已经进入尾声,房时见他们两人突然往会场外走,跟上前来,“马上就拍卖会了,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舒心脚步未停,边走边解释说:“不好意思啊,房时,我朋友那边情况比较紧急,我必须马上过去。” 房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她面上着急的表情不似作假,忙热心地说:“那要不我也陪你们过去吧,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能搭把手。” 舒心在江然的庇护下穿过喧扰的人群,扭头看一眼房时,“那倒不用,你这边……”. 房时摆着手打断她的话:“没事没事,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快走吧。” 舒心没再说什么,电话里梁书的声音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又接上几个字,她心里焦急,没时间和他拉扯,就由着他去了。 走到会场外,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江然护着她上车,房时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夜已深,但繁华如申城,高架上的车辆依然排着长龙,每隔一段距离就要拥堵上几分钟,车灯次第闪烁,就像舒心此时的心情一样焦灼与忧心交替闪现。 梁书碎碎叨叨地念了一路,可能是前期喝的酒醒了大半,说话都不磕绊了,口齿越来越清楚。 她一长段一长段的吐槽在静谧的车厢里听得特别清晰。 “……之前天天给我画饼,说等他以后发达了就给我买车买房,还说多么多么爱我,原来之前装得那么深情,就是为了骗我的钱……” “……他还好意思主动跟我提分手,说我装贞洁烈女,碰都不让他碰,真是可笑,我要是让他碰了现在不跟吃屎一样恶心!” “……他还敢拉黑我,有本事拉黑有本事还钱啊……” “……” 舒心刚准备接话,听到前排的房时“扑哧”笑了声,她怔了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江然没好气地抬腿在他椅背上踢了一脚,示意他收敛点。 房时一脸抱歉地转身,很小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 舒心侧过身,有心提醒她少说一点,但她要是不说话舒心更不放心,只能说:“我就快到了,你不能再喝了啊。” 车子刚在酒吧门口停下,立马有人殷勤地上前来帮忙开车门,只是看到从车上下来三个身着晚礼服的人时,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身装扮和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