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左右来回地看,这个问题大概就和公司员工每天考虑吃什么一样,是个世纪难题。 如果让他说,在他眼里,舒心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但是他要是说都好看,难免给人一种敷衍的感觉。 正在他为难之际,舒心自己先做了选择,她把衣服往怀里一收,否决道:“我觉得这些都不够好,上次妈定做的旗袍已经送过来了,要不今天就穿旗袍吧。” 江然松了口气,自然点头说好。 舒心又兴冲冲地返回衣帽间,从放新衣服的柜子里挑了一件白玉兰台绣的长款旗袍换上。 等他们到宋清琅家,周宴已经在陪着下第一局棋了。 对于一沾下棋的事就很快进入状态的宋清琅,看到他们来,能分出一分心打招呼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不过她在看到舒心身上穿的旗袍时,眼前跟着亮了下,短暂地搁下棋局,拉着舒心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开她,然后招呼小阿姨给他们倒水。 周宴朝他们平静地点了下头。 舒心无意掺和进他们的棋局,挽着江然的手进了小厅。 小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那些具有功能性的家具家电,还有一些宋清琅最近正在看的书,正前方摆着一台老式唱片机。 小时候舒心特别喜欢看宋清琅放歌,不论是音乐的质感,还是操作的步骤,都让她觉得这台机子很酷。 她还经常学着宋清琅的模样用唱片机放歌,所以半大时候她就能熟练操作了,还因此从手欠的周宁手中挽救过这台唱片机的命运。 舒心翻看着满柜子的黑胶唱片,问江然:“有没有特别想听的音乐类型,奶奶这里有好多绝版唱片,我放给你听。” 江然揽着她的肩膀,视线跟着她那根拨动唱片的纤长食指移动,“你放的,我都爱听。” 舒心为他日常的没有原则撇嘴,从右边的柜格里抽出一张黑底黄字的唱片,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把唱片放到唱盘上。 随着唱针落到唱片上,浪漫的乐声跟着唱盘的转动流泻出来。 是江然在车上最常放的音乐,刚才来的路上还听到了这首曲子。 ——《小夜曲》 舒心盯着唱针一点一点向唱片的圆心靠近,她拉着江然坐到沙发上,问:“这首曲子你会弹吗?” 江然笑,“嗯,会谈。” 舒心想起之前他弹钢琴的画面便觉享受,颇为遗憾地说:“好想听你弹琴,可惜,家里没有钢琴。” 江然扣住她的肩膀窝进沙发里,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语气无奈:“家里有,就在三楼,在家住这么久了,家里的房间还没摸清?” 舒心讶然:“有吗?我以为三楼就一间观影房,其他都是储物间呢。” 她一开始对三楼是蛮好奇的,不过后来就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三楼,家里太大了,仅是一二楼都够她活动了。 江然回:“有,有一间乐器活动室。” “还有什么?” “健身房。” 居然还有健身房? 舒心对这个无用的房间表达了惋惜:“可惜了,都吃灰了。” 江然抿着薄唇轻笑,“不会,我每周都有使用。” “你还健身吗?我怎么不知道?”舒心诧异地看向他,直接和他的眼神对上,对视了片刻,最后在他戏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也对,就她那个一到休息日就睡得天昏地暗的性子,能知道才怪。 江然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到他的小腹上,让她自己感受他平时到底有没有健身。 舒心指尖动了动,指腹下清晰地摸到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脑子也跟不受控似的自动描摹出了指下的画面。 不用摸,她见过的,知道他有腹肌。 她羞得垂下头,手指用力往回缩,躲开了他的手。 江然靠近,哼笑问:“有吗?” “咳。” 一声清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江然看去。 周宴一身黑色的休闲服,黑发慵懒垂落,比起上回在医院见到的他少了两分肃穆,他直身倚靠在门框边,抱手说:“在外面呢,收敛点。” 感情这么好? 不分场合地秀恩爱。 舒心直起身子,双手自然垂落在自己膝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周宴刚觉满意,就听她说:“哥,不是说好带家属的吗?你怎么没带嫂嫂过来。” 也不知她是戳中了他什么痛处,周宴顿时黑了脸,干巴巴地说:“她有工作,飞巴黎了。” 又飞了? 舒心就没见过这个嫂子几回,听说她是位空中飞人,每天不是飞这个国家,就是飞那个国家,比她这个做外科医生的哥哥还忙。 她发自内心地可惜道:“嫂嫂好忙啊,跟你有的一拼。” 周宴抱着手,食指在手臂上敲了两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外婆说换你。” “我?”舒心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了下自己,然后又放下手指了一下他们两人,不太放心地说:“那你们俩……” 周宴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不快道:“快去,我能吃了他?” 他摇着头往小厅里走。 这个妹妹是不能要了,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舒心转头对江然说:“那我去陪下奶奶,你随意就好,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 江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放心地走出去。. 小厅里一左一右地坐着两个男人,周宴看了一眼仪态坐姿极佳的江然,不知想起了什么,问他:“我听闻你们公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