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虽然读书不是很行,但在游戏上她确实很行,而且她看房时平时应该也挺爱玩的,二打一,不可能打不过。 她起身和舒心换了位置,朝房时递了个稳妥的眼神。 就在他们踌躇满志的时候,第一把就出师不利,双双被扣住。 他们没有气馁,将这归功于新手福利,可在接连两把都惨败后,房时终于自我怀疑起来。 不应该啊,他们两个人当中还有一个不会打的,怎么还能跑这么快? 舒心没想这么多,精力都放在牌上,连赢了三把,便是对打牌不感兴趣,她也忍不住感到高兴。 江然和她一组,正好坐在她对面,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论是浮于表面的还是细微的,都被他一一收入眼中。 游戏简单,加上舒心在牌技上又是个小白,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小白,只看她表情变化都能猜出她手里握着什么样的牌,接下来再在脑中稍稍盘算一番,便能把全场牌的大致分布算计于心。 他打得游刃有余,甚至有闲心观察舒心的小表情,不论是苦恼的,还是欢笑的,每一个他都觉得可爱极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偷偷珍藏起来。 舒心打牌没有技巧,只牢记江然说的一句话。 不用管他,只要她把手上的牌先出完,他就有办法让他们赢。 她看了一眼手上好到出奇的牌,一顿狂轰滥炸,炸得房时和梁书两人目瞪口呆。 房时直呼:“好家伙,我这辈子都没摸到过这么好的牌,这新手福利是不是给得太足了点。” 他只能说“过”,然后扭头看下一个顺位出牌的江然,问他:“你还有几个牌?” 江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牌,牌数有点多,还没到报牌的数额,但他还是淡定地说了牌数:“八个。” 房时盯着手上仅余的一张2,又看了一眼梁书手里捏着的两张牌,得意地笑了下,“那你出吧。” 反正也跑不掉了,他刚才算过了,炸弹已经炸完了。 江然抽出一张牌打在牌桌上,“3。” 房时挑了下眉,居然还有这么小的牌? 谁知比这更震惊的是梁书的反应,她差点喜极而泣,“妈呀,谢天谢地,我以为这把我肯定挂了,没想到打到最后居然还有出4的机会。” 房时扶额,这是什么不靠谱的队友,这么小的牌留到最后她是真不怕输啊。 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更让他大跌眼镜的事件在后面,舒心抽出手中最后两张牌中的一张牌轻放到桌上,是一张大王。 房时抖着手看了眼手里的2,扭头看向江然,江然不负众望,顺手甩出手中一把顺子,从4到10,梁书当然要不起。 作为顺位出牌的舒心眼里亮晶晶的,把手里最后一张3扔了出去,扔完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把要输了呢。” 房时看向她,真怀疑她这话是在嘲讽他们,没好气地说:“你这牌要是都能打输,我才真的服了,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炸弹最多的一把牌了,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运气是真的好,牌技也是真的臭,全程打得完全没有章法,只奈何队友太过强大。 江然轻飘飘地给了他一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房时被他怼回来,立刻闭了嘴,行行行,说谁也不能说他老婆,他知道。 梁书愿赌服输。 但即便输了,也不能让房时嘲讽舒心牌技。 她嫌弃地说:“也就是这些娱乐活动心心不擅长,你要是跟她玩智力方面的游戏,能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房时“啧”了声,“你到底哪边的啊?我能不知道她厉害吗,读高中的时候一直是校第一呢,不然我会选择玩牌啊。” 这话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话毕他才发觉不妙,只见江然隐晦地给了他一个杀人的眼神,他脑子高速飞转,想着该怎么蒙混过去。 梁书诧异,“你怎么知道?” 房时呵呵笑完,理直气壮地说:“我……这申城就这么大,会知道几个校的年级第一不是很正常吗?你们学校不通报的吗?” 梁书没想太多,听他这么说,倒是觉得有道理。 “你们高中读的是哪所学校?”舒心自然接话,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只是很多时候没想起来,就一直把这个问题搁着。 “这算是真心话的问题吗?”房时终于机灵了一回,反应极快。 江然顺口接道:“不算,我问个别的。” 纵然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所增进,他也还是没有做好将这场暗恋剖白于她面前的准备。 他还不敢说。 舒心听他有问题想问,便让步没再追问,反正这个问题只是个小问题,什么时候想起再问都没关系。 她等着他的问题,扭头看向房时的方向,房时背对着入口而坐,她看过去正好能看到玻璃房外的动静。 玻璃通透,即使是很远距离外的人她都能看得清晰,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一个身着得体职业装的女孩吸引。 大概是那个女孩的气质太过突出,也大概是那个女孩向他们靠近的步伐太过有目的性…… 她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听江然问:“如果你的联姻对象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房时都做好了会被他刁难的准备,却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黑着脸耍赖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不回答,换一个。” 舒心愕然看向江然,旋即心有所悟地把目光落到了玻璃房外。 梁书注意到舒心的视线,也跟着她把目光眺到门外,随之眼角含笑。 <